傅司砚疲倦地倒在床上,“加大剂量吧。”
商颂心想:这已经是最大剂量了。
不过没说,他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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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宋昭澜收拾好蹑手蹑脚出了门,打车到约定好的地方等车接。
他穿着简单干净,白衬衫搭配牛仔裤,头发打理的蓬松有型,不会过于正式,是见长辈挑不出错的穿搭。
宋景珩发来消息:“吃早饭了吗?”
宋昭澜谎报:“吃了。”
宋景珩:“晚上几点回来,我去接你。”
自从父亲去世后,宋景珩自动接管了这一角色,完全把宋昭澜当成了儿子养,生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什么差错,更怕他在外受委屈。
上次趁他出差被绑架,每每回想起来,他都会心悸失眠。
宋昭澜特别听他哥的话,但今天是个例外,“不用了哥,晚上别等我了,我自己打车回。”
“你不是还要写研究报告吗?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这段时间宋景珩确实很忙,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半用,不仅要忙研究院的事,还要配合警方的调查,争取早日找到那群犯罪团伙。
他没坚持,叮嘱两句就去工作了。
宋昭澜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该怎么跟他哥坦白。
俩人抱团取暖相依为命,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他不想一直瞒着。
没等他想出方案,黑色迈巴赫在他身边停下,车窗降下,露出傅司砚轮廓分明的脸。
傅司砚今天没穿西装,换了身灰色的休闲服,头发随性凌乱地贴着脸颊,少了几分攻击性,瞧着比之前年轻了好几岁。
“上车。”袖口挽到手肘,微凸的青筋隐入布料下,他勾下墨镜,锋利的眸子看着他说,“吃早饭了吗?”
宋昭澜晕晕乎乎地坐在副驾驶,闻言摇了摇头,“没有。”
傅司砚拿出一个包装袋,“离得有点远,先吃三明治垫垫。”
他跟往常一样,帅气冷酷,不茍言笑,任谁都看不出他昨晚遭遇了怎样的折磨。
宋昭澜隐约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到底哪儿不对。
说到底,他们年岁相差太大,哪怕有婚约,也可能只是个表面功夫。
他帮不了傅司砚,傅司砚好像也不需要他。
对他好是为了应付家里的长辈,他只是个挡枪的工具。
想到这里,心里难免有些沮丧,连香喷喷的三明治都难以下咽了。
傅司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到刚才还神采飞扬的少年一瞬间变得低落,纤长漆黑的睫毛低垂,唇瓣紧抿着。
他想开口询问却不善言辞,最终蹙了蹙眉一言不发,默默打开了车内的广播缓和气氛。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在半山腰停下。
傅司砚率先开口,“到了,下车吧。”
宋昭澜擡眼看了看他,然后解开安全带,站在门口等他一起进去。
傅家老宅跟他想象中一样恢宏大气,整体是中式建筑,前院很大,每一处装修都写着“有钱”两个大字。
傅司砚将车钥匙抛给佣人,带着他走了进去。
刚走到门口,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孙媳妇带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