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珩针对他太过明显,装聋作哑,什么烂的招数都使上了。
比大学那会儿还欠揍。
傅司砚压着脾气,好声好气地顺着他扯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忍无可忍道:“听说宋院长急需一批进口实验器材?”
宋景珩微微站直身子,哼笑,“怎么?傅总愿意双手奉上?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一句,这批货值不少钱,为了一个以后毫无关系的人,没必要吧?还是说......”
傅司砚假装听不懂他的冷嘲热讽,坦言打断他的话:“愿意。”
宋景珩眯了眯眼睛。
傅司砚淡淡跟他对视,轮廓分明的脸上面无表情,瞧不出什么端倪。
他掌权多年,走到哪儿都是被捧着的对象,被人当成猴子耍还是头一遭。
傅司砚心中烦躁的同时,压抑着信息素的暴怒,像在主动求和。
宋景珩没想到他真会答应。
他非常清楚,凭自己的本事是拦不住傅司砚的。
“口说无凭。”他笑了笑。
傅司砚说:“合同我会让助理拟好,送到研究院,届时宋院长再签也不迟。”
宋景珩勾起唇角,施施然让出路,“傅总,请。”
傅司砚如愿以偿进入病房。
身后阴魂不散地跟着一句:“我弟弟十分钟后要休息,傅总有什么事请尽快。”
傅司砚磨了磨牙。
商颂给宋昭澜检查完身体,主动退出,朝傅司砚挤眉弄眼,格外欠揍。
傅司砚全程没看他,眼里只有少年躺在病床上单薄的身影。
上次看见他这样,还是被绑架的时候。
“还好吗?”他坐下,缓声询问,漆黑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顿觉语言匮乏。
宋昭澜朝他安抚性笑笑,“我没事。”
他抿了抿唇,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对上他哥警惕的视线,又默默咽了下去。
“......”
好奇怪,跟被捉奸一样。
商颂看不下去了,哥俩好地勾着宋景珩的脖子,笑嘻嘻地说:“兄弟,人家小情侣说个悄悄话,你偷听什么墙角啊?”
他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丝毫不顾忌宋景珩的死活。
宋景珩脸都绿了,胳膊肘往后怼他,咬牙切齿骂道:“谁跟你是兄弟!你特么有种再说一遍!”
商颂忍着胸口的剧痛,半拖半拽地把他拉走了。
依稀还能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
片刻,走廊传来商颂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喊,他不要脸地说:“草,非礼啊!!!”
宋景珩恨不得再往他身上补一脚。
傅司砚神色平静,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目光沉着冷静地落在宋昭澜身上。
宋昭澜擡眼对上他的视线,有些尴尬,没话找话问:“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陈邺说的。”傅司砚看着他虚弱的脸色,眉头就没松开过,带着自己都未觉察的小心翼翼,柔声问:“疼么?”
宋昭澜想了想,诚实点头,“疼。”
说完又不好意思,怕傅司砚觉得他娇气。
自从腺体受伤后,傅司砚就患上了情感障碍,他体会不到某些情绪,更没安慰过谁。
此时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他沉默片刻,悄然释放檀木信息素,低调沉稳,存在感极强。
他记得宋昭澜之前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可宋昭澜没有腺体,只是个普通的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注定理解不了他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