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的时候,徐毅已经不在了,空荡的走廊只有徐州和他身后寡言少语的保镖。
徐州穿着衬衣西裤,腰线掐的极细,眉眼疲倦地靠在保镖身上,远远望去,二人十分般配。
徐州让他先回学校上课,医院有他亲自守着,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实验报告还没上交,实地考察也被迫推迟,加上三个月前签过的直播合同期限将到。
宋昭澜的确很忙,他点了点头,说好。
-
地下暗室。
漆黑的隔间伸手不见五指,散发着腥臭的地板被鲜血染透,地上躺着一位蜷缩的男人,身体不正常地抽搐。
哒哒的皮鞋声踩在地板上,铁门发出沉重的噪音,随即有人拖着他,绑在特制的铁椅上。
男人手筋脚筋全被挑断,茍延残喘地呼吸,目光涣散地落在男人脸上,身体害怕地发抖。
被带到审讯室的第一天,他有力气大喊大叫,第二天他失去了手臂,第三天全身上下只剩嘴能说话,第四天他被扔在完全黑暗且隔音的环境下折磨到精神崩溃,直到现在,他成了一个废人。
“想清楚了吗?”身居高位的上位者眼神睥睨,像在看一个垃圾。
他身旁跟着的医生推门而入,手持一根长达三十公分的针头,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直直戳破他的腺体,注入一种特殊药物。
腺体是Alpha最脆弱的命门,一旦腺体受损,整个人与残疾人毫无差异。
半分钟时间的注射,男人疼到浑身扭曲,连话也说不出口,徒然发出求救的声音。
“我...我说......”三分钟过后,他痛哭流涕地交代罪行。
他是被雇佣的打手,并不是从“组织”出来的人,有人给了他三百万,让他买已婚丧偶Beta的命,有多少要多少。
他了解的并不多,只听到实验体类似字眼,给他下达命令的人遮得很严实,隐约看到那人胸前有个纹身,好像穿着黑色制服,右肩有徽章。
实施完罪行后,他准备坐轮船偷-渡到Y国,却没想到被傅司砚的人带到了这里。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股尿-骚味从男人下体传来,是方才注射的药剂发挥效果了。
再过一段时间,他会失去知觉,最终只能像木偶一样活着。
“他叫什么名字?”傅司砚漠然看着这一幕,骨感分明的手交叉放在桌上。
“我...我没听清.....”男人崩溃大喊,“我只听见他姓白,有人叫他白老大。”
他断断续续喘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我吧,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商颂走上前,一掌劈在他颈侧,男人诉苦的话戛然而止,彻底晕了过去。
从暗室出来,商颂倚着车门:“他交代的跟我查到的完全符合,看来那伙人很警惕。”
傅司砚阖眸养身,“未必。”
商颂歪了歪头,来了点兴趣:“你觉得这些线索是他故意泄露给我们的,反其道而行?但是他图什么啊?”
傅司砚也不知道他图什么,或许觉得好玩,又或许只将人命的博弈看成一场游戏。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丧心病狂。
车外又下起了大雨,暴躁的雨点落在尘土里,地上泥泞不堪。
车子缓慢驶离郊外,潜藏在黑暗中的人露出一截袖口,手腕苍白。
商颂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语气轻快,“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