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松开下唇的软弱，眼泪断了线往下掉，声音颤颤巍巍吐出一个字，“怕.....”
他害怕。
楚野倾身吻上他的唇角，将下唇渗出的血迹卷进嘴里，“乖。”
云开贴着他的胸膛，慢慢冷静下来。
楚野摸他的头发，循循善诱:“想到什么了？”
云开抿唇，不愿回答。
对他来说，那是不好的记忆。
他希望永远都不要想起来。
楚野没得到回答，知道他这会儿难受，也没逼着问。
男人目光在游戏手柄上掠过，随即阖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硝烟味道太过浓郁，强势有力地驱散心里的阴霾，云开眨巴眨巴眼，擡头在茶室环视一圈。
没找到宋昭澜的身影。
他紧张地看向楚野，眼神中带着询问。
粗糙的指腹在柔软的唇瓣上擦过，楚野冲门外昂了昂下巴，“没走，在外面等你。”
云开立马从他怀里退出，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跟门外的宋昭澜四目相对。
宋昭澜见他完好无损，悬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云开有些拘谨。
他知道自己刚才很可怕，宋昭澜会不会怕他？
擡起的脚又畏惧地缩了回去。
宋昭澜没察觉他的一系列小动作，上去一个熊抱，紧紧搂着他的肩膀，声音带着后怕，“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少年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同于楚野身上浓郁到呛人的硝烟味，清新冷淡，香香的。
云开缓慢擡手，以相同的姿势搂住少年的腰。
楚野插兜靠着门，锋利眉骨下压，心里不满轻啧。
这么长时间还没抱够？
云开受了惊吓，宋昭澜万万不敢再带他打游戏，况且楚野也不放心，于是就打开电视看动画片。
两个脑袋挨在一起，充满童趣的动画片看得津津有味。
楚野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一兜零食，任劳任怨站在门外当男保镖。
傅司砚赶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楚野闲散地靠着墙，手里握着打火机把玩，淡蓝色的幽光在指尖穿梭，他下颌紧绷，眸中情绪冷淡。
听见动静，神经迅速警惕，锐利的鹰眸眯起，浑身充满了攻击性。
傅司砚风度翩翩擡脚走来，声音沉稳，“出什么事了？”
二人视线交汇。
楚野压下眼底的情绪，“没事。”
傅司砚拧眉，“你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楚野揉了揉额角，“哥，我上次托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称呼，傅司砚轻擡眉梢，觉得稀奇。
楚野别扭地别开视线，半晌绷着脸转回来，又问一遍:“有眉目了吗？”
傅司砚摇头:“还在查。”
平日里他偶尔会跟着秦桓叫楚野野哥，但实际上傅司砚才是大哥。
楚野从小刻板严肃，骨头硬不服管，看谁都不服气，叫他哥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每次叫必有大事求他。
楚野低声嗯了下。
俩人半天凑不出一个话题，在门外站了俩小时，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宋昭澜探出一个脑袋，看见傅司砚立马笑得眉眼弯弯，“外面冷不冷？”
傅司砚沉吟片刻，严肃点头。
宋昭澜又把目光移到楚野身上。
楚野看了傅司砚一眼，跟着点头。
宋昭澜退后一步:“进来吧。”
茶室面积不大，四个人略显拥挤，云开看得十分投入，一个眼神都没分出去。
楚野对他越来越苛刻，电视都只让看半个小时，他想着想着就有点生气，鼓着腮帮子悄悄瞪了一眼楚野。
被瞪的某人一脸莫名其妙:“？”
宋昭澜这会儿已经跑傅司砚身边站着了，手不老实地插进男人兜里，悄声耳语:“不上班吗？”
傅司砚同样小声，“有郑秘书在。”
宋昭澜歪头，“她好辛苦的，你别忘了涨工资。”
郑秘书一年的薪水能在寸金寸土的地界买两套房，傅司砚想了想，决定年终奖再翻一倍。
宋昭澜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话，郑秘书的银行卡余额直接多了几个零。
宋昭澜话很多，小动作更多，包括但不限于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小情侣腻歪起来没完没了。
楚野脸色不太好看。
云开至今没搭理他，硝烟味信息素都快把房子淹了，愣是无动于衷。
傅司砚冷漠出声，带着警告，“收收你的信息素。”
楚野:“.......”
楚野咬紧下颌，不情不愿地收敛，眸子紧紧锁着云开。
但凡云开往后扭头看一眼，便会发现楚野现在的形象与之前判若两人，像被人夺舍了。
等云开看完动画片，已经到了饭点。
楚野一秒钟都等不了，拉着人的手腕就往外走。
云开生气地跺脚，嗓音委屈，眼圈迅速蓄满泪水，小声埋怨，“疼.....”
楚野低头一看，白皙的手腕果然红了一圈。
他低头吹了吹，“抱歉。”
云开抿了抿唇，“坏....”
说完，他又折身回到宋昭澜面前，在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吧唧一口亲在了少年侧脸上。
楚野顿住。
傅司砚脸色黑如锅底。
宋昭澜懵了两秒，立马回神，笑着抱了抱他，想亲回去时被傅司砚眼疾手快制止了。
楚野同样速度极快地带着云开离开。
走廊就剩下两个人。
傅司砚危险地眯起眸子，倾身靠近少年，冷奢的檀木信息素释放，寸寸紧逼。
男人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一句话也没说，黑眸情绪翻涌。
宋昭澜无言，莫名想笑:“你干嘛呀？云开是beta。”
Alpha对伴侣有极强的占有欲，傅司砚身为3S+Alpha中的佼佼者，对少年的占有欲更是变态，但他一直在隐忍地克制。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兜头席来，宋昭澜终于觉察到与往常不同的氛围。
没有威慑的压迫感，只有笨拙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