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灯,陈邺被他五花大绑地捆在凳子上,身上未着寸缕,朝他大吼时青筋暴起,特别带感。
两股高等级的Alph息素在空气中碰撞,火星子四溅,谁也不让谁。
但显然有一方等级更高,呈压倒性趋势。
哪怕两败俱伤,于季风池而言也算奖赏。
他苦心布的局被人搅了个天翻地覆,仿佛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他脸上,叫他颜面扫地。
季家是封建传统的家族,身为家族中最出色的小辈,季风池从小就被寄予厚望,除了三年前被陈邺摆了一道随后强制送出国,他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找人打听到,截项目的人叫秦桓。
海城秦氏的少爷,金尊玉贵的,背后靠着秦、傅两棵大树,是他惹不起的人。
季风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花花公子。
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陈邺还在继续,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打不过就冷嘲热讽,戳心窝子的话不要钱地往外蹦。
季风池脸色越来越黑,被他戳到痛处。
陈邺立马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闭嘴,我今晚不会动你。”季风池被他吵得头疼,耐着性子亲了亲他的唇角,说:“乖一点。”
他要是能乖早就乖了,身为Alpha被另一个Alpha如此压制,对陈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两人之前心照不宣的暧昧随着季风池过分的举动早就碎成了渣渣。
眉钉在白炽灯下折射出冷锐的锋芒,陈邺轻擡眉梢,一字一句:“怂货。”
季风池脸色骤冷,随手捞了个布料团巴团巴塞他嘴里,无奈道:“你逼我的。”
陈邺两眼一翻差点撅过去。
这他妈的是季风池的内裤!
狗东西居然敢把这种玩意儿往他嘴里塞,陈邺呜呜摇头,双眸赤红,怒火喷涌。
季风池知道这时候松开他准没好事,低头摸了摸他的下巴,语气温柔:“等我洗完澡就给你解开。”
他浑身疲累,扔掉脸上温柔和善的面具,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鸷。
秦桓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找麻烦,一定是他在某些方面动了秦氏的利益。
可季家攀不上秦氏这种家族,按理说两个公司之间没有任何金钱上的冲突,矛盾从何而来?
季风池站在花洒下,冷水顺着线条流畅的脊背往下滑,脖颈上的吻痕格外扎眼,他眉头紧锁,脑中疯狂思考对策。
十分钟后,他裹着浴袍出去,发梢仍在滴水。
陈邺不再挣扎,整个人顺从的有些怪异,他走过去一看,顿时有些心疼。
“别动,我给你解开。”
粗糙的绳索磨破柔嫩的皮肤,手腕脚踝渗出丝丝血迹,陈邺眼眶通红,口腔内的布料汲干唾液,嗓子干的难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季风池并非故意折辱他。
只是刚才脑子乱,加上陈邺太折腾,才用了些手段堵住他的嘴。
这会儿冲完冷水澡恢复清醒,又后悔刚才的行为。
但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绳索解开的瞬间,陈邺一个激灵跳起来,如同被激怒的困兽,扬起拳头朝着他狠狠挥去。
季风池一时不防,被打中了右脸,整个人踉跄着往后倒去,口腔里冒出一阵阵血腥气,砸得他眼冒金星,疼得厉害。
陈邺下了死手,半点力气没收着,Alpha暴戾的信息素翻涌滚动,不顾一切地释放,试图占据主场。
季风池比他等级高,他只有被碾压的份,不过或许是知道自己把人惹生气了,季风池没有抵御,任由高等级信息素攻击精神图层。
很快,他唇色发白,额角渗出一层冷汗。
整个人瘫在床上,大口喘气。
陈邺粗喘着,掌心攥住他的脖子,视线在吻痕上一扫而过,他嗓子干涩沙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风池抹了把嘴上的血,肆意笑着,到现在还倔的没边,“你啊。”
陈邺兜头给他两巴掌。
“说不说?”
季风池扯起唇角笑了笑,又开始装可怜,“嘶,好疼.....”
“怎么不疼死你?”陈邺憋着的火气一瞬间爆发,拳拳到肉,往他身上打了十几下。
季风池一动不动,等他打累了才喘口气,唇角溢出鲜血,英俊的脸上巴掌印明显,他舌尖抵腮,“出气了没?”
陈邺从他身上下去,捡起地上的绳索,三下五除二把人捆起来,季风池没挣扎,随他动作,捆完说了句:“柜子里有药。”
陈邺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抹完药扔进垃圾桶,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对上季风池的视线,他突然泄气般问了句:“有意思么?”
季风池掀开眼皮,瞳孔轻颤,深邃的眼眸翻涌着陈邺看不透的情绪,深沉浓重。
“有。”他固执认为是陈邺先闯进他的世界招惹他,把他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既然如此凭什么拍拍屁股全身而退,季风池很贪心,他要的可不止这些,“有意思。”
他撑着一股劲坐起来靠着床头,眼睛仿佛盖了一层薄雾,分辨不出其中情绪,“陈邺,是你先惹我的。”
陈邺抓了抓头发,啧了声:“网恋骗你是我不对,但你也没吃亏,没必要揪着我不放。”
更没必要拿着他做幌子,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季风池陷入沉默。
要权要钱,人之常情。
季家在走下坡路,身为未来最有竞争力的接班人,季风池私下搞小动作情有可原。
陈邺佩服他的胆识谋略,但抛去这些外在因素,季风池太偏执了,像个为达目的不折不扣的疯子,什么都做的出来。
更何况......
陈邺叹了口气。
更何况,两个Alpha能有什么好结果?
陈邺当着他的面穿好自己的衣服,扣子一丝不茍系到喉结下方,身材挺拔如松,头发稍显凌乱地搭在眉眼上。
他毫不留恋收回信息素,两人之间微薄的精神链接就此斩断。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安静的空间内,季风池突然开口。
陈邺愣了下,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他咽了口唾沫,别开脸不敢跟他对视。
既想听到答案,又害怕听到。
这种矛盾感时刻折磨着他。
“我...要去公司实习,很忙。”陈邺指尖蜷缩起来,捡起床边的外套擡脚往外走,“如果没事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陈邺。”季风池叫他,声音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