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到领证的年纪。
小姐姐“哦”了声,人美嘴甜,夸他跟傅司砚很般配,好话一箩筐地往外冒,手上换药的动作倒是利索。
傅司砚慵懒地蜷起一条腿,眉目舒展,长相硬朗帅气,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眼神从始至终都在少年身上。
眸中流露的温柔,泛滥成灾。
换好药缠上新的绷带,小姐姐推车走人,宋昭澜被夸得有点热,往自己脸上扇风降温。
傅司砚捏住他的脸蛋儿,手感绵软,笑着说:“脸皮怎么这么薄。”
宋昭澜凶巴巴地拍开他的手,看了眼时间,站起来说:“我要回去了。”
傅司砚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像个可怜兮兮的大狗,拽住少年一根手指头,演技浮夸的过分,“嘶,胳膊好痛。”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少年浅棕色的眸子缀着星星一样,笑得露出牙齿,像个狡黠的小狐貍,“傅司砚,你演技好差哦。”
在见不到老婆和被老婆吐槽演技好差之间,Alpha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他伸过去受伤的胳膊,薄唇抿直,黑眸低敛,不管不顾地装到底,“真的好痛。”
宋昭澜弯腰在他受伤的地方亲了亲,又摸他的头发,Alpha的发质很硬,或许是穿了病号服,无意中削减了凌厉的气质,看着很好欺负。
“我哥快回来了。”少年笨拙地哄他,信息素往外溢的猛烈,他却丝毫没有发现,漂亮的眸子诚挚认真:“我总是让他很担心,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傅司砚想起昨晚宋景珩说不同意这门婚事,心里也犯怵,他点点头,不舍地松开少年的衣袖。
宋昭澜回到病房,拿起手机给他发过去一段话。
【你如果想见我,就给我发消息,我去楼梯间等你。】
傅司砚笑道:【好。】
过了会儿,宋昭澜微窘:【我们好像在偷情啊(对手指)】
傅司砚喉结滚了滚,眼眸暗沉,手指放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那你喜欢吗?】
宋昭澜秒回:【好刺激!好喜欢!】
Alpha手背搭在额头上,衬衫微敞,隐约可见性感平直的锁骨,勾唇无声地笑了。
秦桓敲了敲门,搓着胳膊走进来,一脸恶寒:“你笑得好浪啊。”
傅司砚捞起枕头,朝他砸过去。
秦桓侧身避开,大咧咧地勾着椅子坐下,跟他汇报昨晚的情况。
傅司砚心不在焉地听了几句。
秦桓啧啧两声,撇嘴说:“简而言之,沈总署联合一群高层把警局大洗牌了,还惊动了上面的人,所有地下产业都被挖了出来,该死的死,该判的判。”
“我过来问你一句,陈局你打算怎么办?是交给他们处理,还是你留着慢慢折磨。”
傅司砚掀开眼皮,神情寡淡:“留着吧。”
秦桓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拍拍屁股站起来,“行,那我走了。”
傅司砚嗯了声。
秦桓没眼看,出门碰到晃悠过来的商颂,勾着人的脖子带到了酒吧喝酒。
-
深冬天色黑得早,五点刚过,橘红色的晚霞布满天空,湖面水波荡漾,干枯的芦苇随风晃动。
宋昭澜掐着点打过去电话,正是研究院吃饭的时间,不会耽误宋景珩的工作。
可没人接,电话自动挂断。
也许正在忙,他又等了五分钟,这次有人接了,但说话的声音带着轻喘。
宋景珩应该没看来电显示,语调带着满满的不耐烦,冷漠且不近人情地问:“谁?”
“.......”宋昭澜愣了下,轻轻叫了声:“哥?”
车内狭小逼仄的空间令Alpha无比憋闷,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更让人心烦,宋景珩压着火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没想到电话那头是宋昭澜。
他顿了顿,稳住呼吸,恢复常态,“怎么了?”
宋昭澜说:“你还过来吃饭吗?”
“晚会过去,你先吃,不用等我。”宋景珩语速很快。
迫不及待想要挂断电话似的。
宋昭澜一脸懵逼,乖乖嗯了声,“路上注意安全。”
宋景珩说:“知道了。”
手机随手扔到车里的卡槽,男人手掌宽大,指腹带着薄茧,盖在oga的下半张脸上,遮住口鼻,低头只能看见瞳膜破碎的泪光。
他松开手,解开两颗袖扣,动作慢条斯理,眼神却带着浓浓的侵略性,像是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对着美味的猎物垂涎已久。
“还跑吗?”Alpha声音冰冷。
夏初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方才的窒息感让他大脑缺氧,手臂无力地耷拉在后座上,张着嘴急促喘气。
狭长的凤眸水光潋滟,唇瓣很红,骨架很小。
宋景珩等的不耐烦,掐着他的下颚,狎昵地碰了碰,“说话。”
夏初年扭头,闭了闭眼,眼泪砸在车座上。
宋景珩心中蓦然刺痛。
“你到底在倔什么?”宋景珩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太阳xue突突突地疼。
连着几天没休息好,马上就快神经衰弱了,可看见oga无声无息哭得这么可怜,手上动作不由自主放轻,语气也温柔下来,“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夏初年抿唇不吭,对上Alpha的眼睛,很突然地拽着他的领带,把人拽了下来。
紧接着翻身坐在Alpha身上,低头毫无章法地吻他。
宋景珩尝到了他的眼泪。
这个吻是咸的、苦的。
跟夏初年这个人一样。
“嘶...”牙齿咬破了唇瓣,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夏初年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依旧疯狂地亲他。
他不会换气,也不懂怎么讨好,只是遵循本能,一边亲一边哭,泪水砸在宋景珩的脸上。
皮肤灼热,烫的人心脏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