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年死寂的眸中泛起涟漪,起身拍开宋景珩的手,护犊子似的,“你出去。”
“......”宋景珩气得牙痒痒。
打又不舍得打,骂又不舍得骂,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宋昭澜朝他做了个鬼脸。
光是研究院院长这个头衔,就足以让一群人望而生畏,宋景珩在位期间,多的是人对他阿谀奉承、谄媚讨好。
他深陷其中,有些饭局或上头交代的项目,只能被迫去完成,有些东西摘都摘不掉。
可脱掉那身衣服,抛去这些头衔,他在家就只是个普通的Alpha。
是某个人的哥哥,也是某个人的追求者。
平凡又普通,却充实满足。
他收拾完行李,系上围裙去厨房做饭。
一半是宋昭澜喜欢吃的,一半是夏初年喜欢吃的,他自己对吃的没讲究,只要能填饱肚子,随便什么都行。
如果可以,叫他吃夏初年的剩饭也没意见。
房间内,宋昭澜先是告诉夏初年二次分化成oga的消息,然后缓慢释放信息素,白茶气息清清淡淡,闻多了带着很淡的甜。
“你不开心。”展现完之后,宋昭澜坐在床边,双手捧住夏初年的脸,“还瘦了好多,是拍戏不顺利吗?”
夏初年没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拍戏了。
oga下巴尖尖的,凤眸狭长,温吞地眨了眨,连声音都很轻,“没有。”
宋昭澜微微蹙眉,眼睛里流露出担忧,却碍于夏初年的躲避态度,只是张开胳膊紧紧抱住他,温热的体温互相传递。
“开学之后你要住宿吗?”他问道。
再读一年大学,他们就正式毕业了,大学期间的最后一个寒假,相比之前,显得兵荒马乱。
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夏初年回答不上来。
明明太阳很大,室内很暖,他却总是觉得手脚冰凉,求生意志越来越淡。
见他出神,宋昭澜只当他心情不好,没催促,没多说,又挑起一个新的话题跟他聊天。
夏初年觉得他像个小太阳,盘腿坐在床上,配上丰富的肢体动作,嘴巴一张一合,叽叽喳喳,让人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他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眼睛弯出明显的弧度,漆黑的睫毛轻颤。
宋昭澜带给他的永远都是正面情绪。
不管是替他挡刀,还是跟他统一战线讨伐宋景珩,少年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前,一遍遍说不是他的错。
夏初年笑了笑,久违的好心情让他神采焕发,饭都多吃了半碗。
餐桌上最忙的还是宋景珩,剥虾都得剥双份,力争一碗水端平。
宋昭澜捂住碗,鼓着腮帮子说:“不想吃了。”
宋景珩看了眼安静进食的夏初年。
夏初年擡眸说:“....吃不下了。”
宋景珩嗯了声,神色如常地端起他没吃完的饭往嘴里扒,动作快的惊人,生怕谁跟他抢似的。
夏初年张了张嘴,小声说:“这是我吃过的.....”
宋景珩将盘子里剩下的菜挨个解决,语气严肃认真,“不要浪费粮食。”
宋昭澜撇撇嘴,坐在夏初年手边学话,要欠揍就有多欠揍。
宋景珩手痒了,后悔把人带回家。
以后闹傅司砚一个人就够了。
养了这么久,回家就抢他老婆,一点都不心疼他这个亲哥。
吃完饭,宋昭澜把夏初年拉到了自己房间。
等宋景珩收拾好厨房,回到房间一看,空落落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宋昭澜又把他老婆偷走了。
宋景珩气笑了,过去敲门,里面传来夏初年清润的嗓音,尾音上的笑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我要跟阿澜睡。”
宋景珩心尖软了下。
夏初年辞了群演的工作,每天睡不够似的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只有晚上才会来到客厅,安静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下班。
夏初年原本很讨厌做那种事,可这几天晚上却疯狂缠着宋景珩要。
明明都眼尾洇出热泪,湿红的唇瓣微张,胳膊细密地发抖,细白的手指仍紧紧攥着他的领带。
他仰着头,额发向后散开,露出清冷的一张脸,向他讨要:“吻我...”
宋景珩向来没多少温柔心,他在床上属于西装暴徒那一挂。
有时把人弄伤了弄疼了都不知道。
夏初年很能忍疼,或者说,身体上的疼痛对他而言不叫疼痛,顶多有些不舒服。
宋景珩已经很少听见他这么笑了。
他收回敲门的手,倒了一杯热牛奶和一杯果汁,送到房间里。
他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的喜好记得很清楚。
两人换上同款睡衣,睡在一个被窝里,乖乖接过杯子,一口一口地喝。
宋景珩心痒难耐,有点忍不住了,微微俯身,掌心捂住宋昭澜的眼睛,侧头吻了下夏初年的唇角。
宋昭澜刚想挣扎,想到什么自己老老实实地闭上了眼。
反倒是夏初年猛地一愣,从头到脚都快羞红了,手心推搡男人的肩膀,嗔怒地瞪他:“你....”
宋景珩见好就收,拿着两个空杯子往外走,语气如常:“不要熬夜,早点睡。”
宋昭澜怕夏初年不自在,闭口不提刚才那幕。
他是beta的时候就跟夏初年关系最好,这下分化成oga,更是什么大胆的话题都敢聊了。
但凡身上有点故事在,都得被蛐蛐一遍。
凌晨两点,宋景珩敲了敲门,眉头拧着,语气暗含警告:“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快睡觉。”
宋昭澜应道:“这就睡了。”
不省心的日子过了三天,宋景珩实在受不了了,拎着宋昭澜把人送回了傅司砚那里。
宋昭澜在车上还闷闷不乐的,抱着胳膊,瓷白的脸蛋在阳光下泛起柔和的光晕,脸上的微小绒毛清晰可见。
少年鼓着腮帮子,愤愤不平:“我是个玩具吗,被你丢来丢去的。”
宋景珩单手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突然问:“你脖子上挂的什么东西?”
宋昭澜捏起项链,说:“年年送给我的礼物。”
“......”宋景珩一秒都没停顿,又争又抢,理直气壮道:“给我。”
宋昭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