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想起来了
还没等我说想你,就又要分开了。
——
五月中旬我们团队第一辆升级碰撞系统的新能源汽车造好,拉出去到空旷场地上试开,前面放有障碍物需要经历一层级又一层级测试。
我报名试开,前天晚上许泽韶抱着我低头对我说让我小心一点,不要受伤更不要出什么意外。
我嫌他矫情,就试开一辆车有什么危险的。
“不比你在天上飞的安全多了。”
“小宁,户外风沙大,哥明天要安装组件飞机还要开研讨会,很忙,顾及不到你。”
我拍拍他后背,仰头亲亲他眼睑下漂亮的小痣,安慰他:“你要专心搞工作,细心一点,不要老想我,我不会有事。”
说完,我在台灯下开始用小刻刀雕沙枣核,这是从村民那里收来的,听说能制作手串,我想着亲自给许泽韶做一串,在上面刻上我的名字。
我们要分开三年,时间太长太长了,长到我觉得这三年之内我会想许泽韶上亿遍。
沙枣核不算大,甚至说有点小,我字迹本来就不好看,弄坏了好几颗都没刻好,左手捏着核的两根手指泛白发麻,好几次差点把刀尖扎手上。
甩了两下发麻的手,拿了一颗磨好的沙枣继续刻。突然,一条手臂从身后圈住我的腰,右手从我手中拿过小刻刀,下巴抵在我肩膀上,鼻息间的热气洒在我颈间。
“小宁要刻什么字?”
“刻‘宁’,许翊宁的宁。”
“是送给我的吗?”
我点点头从他手里拿过小刻刀,“还是我自己刻吧,你刻的话显得我不诚意。”
“我带着小宁刻。”
他右手复上我的右手,我垂着眼睛,任由他控制着我的手,左手也被他轻轻握住,慢慢的被他力道所带动,银色刻刀下沙枣核上浮现了一个工整的楷体“宁”。
“哇!哥哥,你好厉害啊。”
我忍不住感叹,偏头顺嘴亲他脸颊。
“小宁更厉害,小宁磨的枣核好。”
我嘻嘻一笑,坐在他怀里把剩下弄好的沙枣核涂釉封层,整整齐齐摆放在一起等待晾干。
我抱住许泽韶的脖子亲他,把他推翻到床上拉了灯睡觉。
“哥,到时候你要戴着我送你的沙枣核宣誓主权,你只能是我的,你也要回来,哥你一定要回来。”
“好,我只能是小宁的,我也一定没事的。”
·
“车翻了!车翻了!快快快!宁哥还在里面!”
大脑里面急剧呼啸,手掌半握方向盘,气囊把我胸部压的死死的,车确实翻了,不是撞翻的,是大风刮翻的,我整个人在空中晃了几圈,由于车子防撞系统制作的很成功,我没受伤,但我脑浆要被摇匀了。
猛然,耳边一阵鸣叫,脑袋发痛,紧接着灌入一大串光怪陆离的画面——许泽韶坐牢,我被拖去挖肾,许泽韶是演员,大明星,他染着金色的头发站在聚光灯下唱歌,商场里都是他的海报立牌……
许泽韶要海葬,他把自己的遗产留给我,最后自杀,我连他三十岁之后的样子都没见过……
——我是重生者。
我想起来了。
还有我妈,上一世因为许泽韶取消保送坐牢,活活气死。
都没有发生,都没有发生……
小王是第一个打开车门冲进来的,他趴到我腿上给我解安全带,抱着我的头检查我的身体。
“哥受伤没?哪里痛……”
我推开他从驾驶座上翻下去躺在沙里,看着湛蓝的天空开始笑,笑了一会开始哭。
“哥,你是不是摔傻了。”
“我没事,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我让他们都走开,一人一车倒在黄沙上哭哭笑笑。
我都想起来了。
我重生到高中许泽韶当校草的时期,那时候我和我最爱的哥哥谈起了我上一世没有谈到的恋爱,我们才在一起不到两年被迫分开五年,那个时期正是我们的热恋期。
该有多难受呢?该有多痛苦呢?
我说不出来。
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我要是没逃或者是没选择来北京又得多少年?
七年?八年?十年?二十年?又或许是一辈子……
许泽韶爱我,我知道,他该有多痛呢?
我离开的这些年他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学习,他有没有好好生活?
我把帽子拉下来遮住脸哭,哭了一会儿又开始笑。让我庆幸的是许泽韶得知我被枪毙死掉的消息后没有寻死,也没有活不下去,更没有娶妻生子或者交别的男朋友或者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