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誉没忍住的噗嗤笑出了声，下一秒就吃了谷卿一个不善的眼刀，当即捂紧嘴摇头表示自己什么表情都没做。

可封越耳尖地听到了他的嘲笑，微眯了眯眼巨大的虫眼：“怎么，贺誉，难道我哪里说的不对？”

贺誉得了谷大佬的警告，哪敢跟他说实话，忙摇摇头否认：“没啊，你说的很对，跟有夫之夫的确要保持好距离，言语上的距离也一样！”

万俟砚：……

万俟砚只能一脸无语加幽怨地埋进北境的怀抱，对封越的“文盲”无话可说，“闺蜜”间开个玩笑都能被他解读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封越一冲飞天，巨长的身体冲出水面后挂了一整个身体密密麻麻的人，全是先前被卷入水底的异能者。

一行人甫一落地，千米之外的一座山峰忽然就发生了崩塌，巨大的烟尘冲天而起，惊得众人纷纷流露出难以遏制的骇然之色。

“这就是尼斯湖水怪一击的威力？一击击垮一座山！”

“那两个偷水元素之精的人怕是死定了吧。”

“幸好我们没去碰，不然就这……一百条命都不够送的。”

“不对，没死，那两个没死，快看——”

有人忽然惊呼了一声，指向天边，只见滚滚烟尘之下，有两个人影傲然而立。

“水元素之精你收着，我去会会它。”封白说着把水元素之精甩给九婴，随即闭目而立，一阵无形的精神力波动向外迅速扩散，没两秒便传来尼斯湖水怪发怒的嘶吼声。

吼声如牛哞，又如象鸣，冲天长鼻高高竖起打了个响鼻，登时漫天水幕冲着两人倾泻而下。

九婴本想出手相助，就见封白忽然睁开眼警告地乜了他一眼，九婴无奈笑开收手，摊了摊手，带着一股子宠溺纵容的意味，大有你放手去做我给你护法的意思。

封白理都没理，沉下心将精神力扩散至整个长白山，远处地平线上忽然传来阵阵振翅声，紧接着，一片黑压压的阴云仿佛长了翅膀般迅速朝着长白山飞了过来。

封白的精神力太过恐怖，被笼罩在精神力之下的大多异能者全都陷入了抽搐的昏迷，只有少数六级的异能者能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眯紧眼看向封白和九婴所在的方向，警惕之下满是骇异。

“圣者之境的精神控制系……他是谁？”

贺誉也受到了这股精神力严重的摧残，这会儿正四窍流着血，擦都擦不干净。万俟砚在一边想替他治疗，可在这股磅礴的精神力重压之下，他连手都擡不起来，更不用说汇聚治愈元素。

贺誉强忍着剧痛睁大眼去调焦看向天边，平常贱嗖嗖的脸上这会一片凝重：“是他，没想到他们也来了。”

“谁？”封越同样也在关注着天边那两人的一举一动，听到贺誉这么一说，心神微动，隐隐有个猜测。

“黑色王朝，穷奇。”

“果然是他。”

能辐射出这股连异虫形态下的他都能被压制着无法动弹的精神力，整个盘古大陆想来也只有黑色王朝的新护法穷奇一人能够做到。

“我记得当初不是说他只有六级高阶的么？”这才过去了多久，穷奇的精神力境界居然增长的如此恐怖。

贺誉满脸的麻木，恍惚着摇头：“是啊，当初只有六级高阶，可这短短几个月里，他已经成长至圣者大圆满，我不敢想象，不敢想象……”

当初穷奇扬名时就足足用了三个基地的尸骨堆砌他的神位，用上百万的人命来助他飞升，如今他从六级高阶一跃而上至圣者大圆满，其中所需要的人命又该当几何，贺誉不敢想，也无法想。

精神控制系之所以升级难，一来是因为精神控制系的丧尸过于稀少，实力过于强大，想要平稳升级只能靠无属性晶核。可无属性晶核到底差了一截，虽然百搭，利用率却低得可怜。因此大陆上不论是觉醒的精神控制系还是高阶控制系都少得可怜。

二来便是，精神控制系的另一种进展神速的修炼方式太过残忍血腥，已经被两大协会列为禁法，精神控制系别无选择，只能选择进展最慢的修炼方式。

这第二种修炼方式，就是靠人命堆积。

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就是因为人有智慧且能利用智慧，精神力就是人类意志的衍生物。别看普通人不是异能者好像就没有精神力，其实不然，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存在着精神力，异能者只不过是将精神力汇聚成能量核转化为能够输出体外的异能，而异能也是因为精神力的特质吸引了一种或多种属性的自然元素才形成了现有的异能体系。

起初，在丧尸还未进化出晶核的时候，异能者们想要升级靠的就是自相残杀，或者是吸收刚死之人游离在空气中的精神力来巩固自己的境界，后来秩序重新建立，这种方法被两大协会严令禁止，一旦发现就会全民讨伐，至死方休。如此严苛的重政之下，这种异能者间自相残杀的局面才被彻底控制杜绝。

这段黑暗历史被两大协会联手封存销毁，知道的人现今已经寥寥无几，贺誉也是从他导师口中无意得知到的这一点：人类的精神力是可以被利用吸收的，只要提供一些外力。

他相信，穷奇的晋级绝对跟这种血腥的方式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