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
“连个账本的影子都找到!”
皇上心里气愤,一连串地骂了一通,又“啪”的一声摔下了茶碗,“那账本分明就藏在宅子里,不可能找不见,除非那个尤狗贼在信笺所言的都是假的。”
“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账本这一说,这都是尤狗贼为了掩人耳目,虚张声势故意编造出来的。”
“朕思来想去,也就想到了这种可能,”皇上说着,看向他们二人,“朕今日让你们过来,也是想让你们给朕参谋参谋,这其中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或者是,还有朕没有想到的地方?”
说着,皇上漆黑的眼眸落在了宋允灏身上,“溪云之前还追查过山贼一案,对于此事,你是怎么看的?”
“回父皇,”宋允灏正了正身子,恭敬回道:“父皇说的对,尤河润虽胆小如鼠,但心思谨慎,就拿山贼一案来说,每一个贩卖出去的妇孺,他都一一列明在册,心思之细,记录之详尽,连儿臣都要佩服。”
“儿臣听闻,行事谨慎的人,向来喜欢事情规整有序,有条有理,因此这些人大多都有整理记录的习惯。”
宋允灏顿了顿,才接着道:“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着这样的本性,儿臣倒是觉得,”顿了顿,“儿臣,觉得尤大人信笺上的那本账册,并非胡乱编造,乃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
“按着他谨慎细致的性子,这本账册定是藏在了一个极为安全,也极难让人想到的地方。”
皇上听罢,浓眉微挑,没有因为宋允灏与他持相反意见而气愤,反而顺着他的话问道:“那溪云觉得,依着他这样的性子,他会将东西藏在什么样的地方呢?”
宋允灏沉思的片刻,才道:“儿臣斗胆猜测,尤河润之所以在信笺上提及账册,是因为写信给他的人以贪墨之事作要挟,他迫不得己才道明自己藏有账册,从而反制对方。”
皇上眼里流出赞许的目光,“没错,溪云猜的正是如此。”
“既是这般,尤河润说账本就藏在了宅子里,那账本必然就还在宅子中,只是在这宅子的哪个角落,倒是有待发现。”
“敢问父皇,这段时日可有外人进出过这座宅子?”
皇上摇了摇头,“不曾。”
“朕早已将宅子封起来严加看管,除了朕派过去的人,其他人等不得进出。”
言下之意,那就是没人敢从中作梗了。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那就是还没有找对方向。
“敢问父皇,这座宅子里里外外,可都命人搜寻清楚了?”宋允灏问道。
皇上长叹一口气,“莫说里里外外了,这座宅子连个蛛网都不曾放过。”
锦衣卫的搜查能力,宋允灏自是清楚。
若他们都没有搜寻出来,那就只能证明:
那本账册,根本没有藏在屋子里头。
是以,锦衣卫搜寻多日才一无所获。
宋允灏忽而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敢问父皇,除了屋子里头,可在屋子外搜寻过?”
尤河润的宅邸是正儿八经的尚书府邸,亭台阆苑,厢房楼阁,一应齐备。虽然没有皇家子弟般的气派,但胜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特别是宅子的后院,还有个面积不小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