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初识奥斯威尔

第五十二章初识奥斯威尔

黑瘦男人摇头叹息了一声，“孩子，你太天真了。是，见有船开道，有的船自然乐得捡便宜跟在后面走，省事。”

语气顿了顿，他的双眼无焦距看着前方，似是陷入了那天的回忆，面带悲戚，“可有的船啊，根本就是打的别的主意。”

“愤怒、矛盾激化、制造混乱、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白塔接话道。

“对。那天是彻底乱了。你们能想象到的所有恶行都在这里上演。”男人黝黑的面容微微颤抖，嘴唇干皱苍白，瞳孔中是无尽的恐惧。

“混乱持续了整整两天，人们都杀红了眼。整个奥斯威尔的水都被血水染红，破碎的船只残骸，漂浮的尸体，不知名动物的残肢，种种、种种。”

不敢想象当时这里是怎样的人间炼狱，卡尔看着现在平和有序的奥斯威尔问到：“那后来是怎么平息和建立秩序的呢？”

“是丧尸。”男人扯了扯嘴角，似是嘲讽。

“丧尸？”白塔几人不解。

“死的人太多，闹出的动静太大，血腥味儿都传出好几里，吸引了周围大批量的丧尸，形成了丧尸潮。”男人解释到。

“直到被丧尸包围了，那些人才惊醒过来，一致对外。”男人又是一声长叹。

“可是他们已经内耗了整整两天，死伤无数，体能异能都消耗殆尽。面对丧尸潮根本就无法抵抗。又是一场惨烈的激战。”男人的眼眶发红，漫上一层水雾，鼻翼翕动。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伤感，继续说到：“最后是奥斯威尔的原住民拯救了他们。”

“原住民？奥斯威尔原本是个破落小镇，人口应该不会太多，甚至说是稀少，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卡尔提出质疑。

“对。奥斯威尔的原住民不足百人，还不如一些村子的人口多。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原住民或多或少都进化了异能，还是稀有的元素异能——土属性异能。”男人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因为这里的特殊地理环境，几座大山虽然限制了小镇的发展，但是在末世之初也成为了它的天然屏障。所以小镇里的人都没有被感染。”

“直到暴雨突降，小镇被淹，他们才不得不迁移到山顶居住。”

“其实在拥堵和混乱发生之前，他们就曾下山警告过山下的船只，但是那些人根本不把原住民当回事。”

“混乱发生之后，他们又一次下山阻止，却无能为力，还险些将自己人搭进去。”

“直到丧尸围城，他们第三次下山，共同抵抗丧尸。但多百十来个人也根本无法扭转局面。”

“那后来……”陆容忍不住出声。

“后来小镇的人不忍家园被毁，血脉断绝，遂决定所有成年进化者分五队，分别前往五座山顶共同施展异能，断山御敌！”

“断山？！”白塔几人齐呼！

“没错，断山。”黑瘦男人再次肯定，“一共七十七人，最小的刚刚成年，最大的半只脚都迈进了土里。”

“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五座山峰原本比现在还要高一倍。他们成功了，五座山峰露出水面的部分拦腰齐断，成功阻止了丧尸潮。但是七十七个人也全部爆体而亡。”

白塔几人已经完全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有人说，他们原本受山神庇护，所以人人进化出异能。但他们断山的行为惹了神怒，所以受了神罚，并且失去了山神的庇佑。”

“那剩下的那些孩子……”白塔抱着球球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靠在了班布怀里，明明阳光明媚，但他却觉得遍体生寒，只有后背那一点温暖能让他的心暖一点。

“那些活下来的人感念小镇人民的恩情，自发认养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一共剩下十三个孩子，有十二个都被认养走了。”说到这里，男人总算是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那还有一个呢？”白塔问。

“还有一个没有跟着那些人走。他是所有孩子里最大的一个，当时只差一天成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所以他现在还留在这里？”卡尔问。

男人点了点头，答到：“对。现在这里的一些规定都是他制定的，包括现在这个停船制度。他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住在山上的人。喏，就是那个插着黑色旗帜的山。”

土黄色的光秃山峰，一面黑沉黑沉的旗帜迎风飘扬，似沉默的奠基。

旗帜的下方有一座泥巴做的土黄色的平房，四四方方的形状，只掏了一个门洞出来，黑黢黢的，远远看去好似一座立着墓碑的坟墓。

黑瘦男人拿着两支低级营养剂的报酬划着皮划艇离开了。

他们是专门做向导生意的，杂七杂八的活计都接，跑腿、领路、打探消息等等。

“陶黑黑。要去见见这位原住民吗？”卡尔看着那座平房问到。

平房到山下有一条小路，现在上面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影晃动，看样子也是从上面下来的。

“改天可以去拜访一下。今天时间不早了，我们初来乍到，这里人员密集杂乱，先摸清这里的大致情况再说吧。”白塔提议。

卡尔对此没有异议，应声道：“行。趁着天还没黑，我和陆容开车一起去逛逛熟悉熟悉环境。”

白塔看着卡尔和陆容点点头，说：“可以。你们去吧，顺便了解下这里的行情。奥斯威尔不允许打斗，只要我们注意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改装车入水的时候引起了其他人的侧目，但也只是好奇地打量一下就收回了视线。

因为像这种类似大船挂小船的情况并不少见。众人也是觉得车子造型奇特，看个热闹罢了。

看着改装车驶入船群消失不见，白塔将他怀里的球球举起来，与其平视。

——噗叽噗叽？

“这里鱼龙混杂，难保没有其他人发现你这个小东西。所以在人前你都要乖乖的假装是个绿色球状玩偶，在我们船里，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可以随便撒欢，明白了吗？”白塔严肃地叮嘱到。

——噗叽噗叽，球球知道了，球球乖乖。

“我们去仓库盘点一下可以拿出来交易的物资吧。希望在这里可以多收集点植物。红姐给的那几株都只有观赏性，没有太多药理作用。可惜了。”白塔对班布说到。

——好。

“你的眼睛和嗓子什么时候能好？”白塔的视线从班布脸上的缎带扫过，往下停留在他凸起的喉结上。

班布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短期之内好不了。要再等等。

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白塔心想这人的喉结怎么这么性感。

——不用太担心。我心里有数，恢复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