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布满头黑线，“你正经点。这就是白塔。”
他又看向白塔，“德里克·查普曼，这人就这样，别在意。”
白塔懵懵地点头，“你好，白塔。”
“你好你好，德里克，博士知道你要来，已经在休息室等着了。”德里克热情地握住白塔的手，又在班布爆发之前松开了手。
“今儿带了什么好吃的？有我的份儿吧？”
白塔收回手，乖巧点头，“肚包肉，有的。”
三人一起走在研究院里，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都在传你加入了温和派阵营。”德里克走到班布身边，“而且新政府在有意淡化你救世主的形象。”
“嗯，我知道。正好我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班布不以为意。
“我猜你也是这样。不过你最好小心一点金轮，你二叔班淀当初耗光家产在那里有了一席之地，并且宣扬你已经死了。”德里克推开休息室的大门。
“他当初回到弗尔徳是瘸了腿的，不过后来又好了。金轮一直都支持研究院激进派的亚契，所以应该和他有关。”
“我见过他。”白塔想起在事务大厅的擦肩而过。
“你们来了。”哈维博士的出现打断了白塔的话头。
“这就是白塔真正的样子？”他目光和蔼，细细打量，“好漂亮的孩子。”
“哈维博士。”白塔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之前给您添麻烦了。”
“哈哈哈，没有的事，我还要谢谢你陪我这个老头子呢。”哈维拍拍身边的位置，“好孩子，来挨着我坐，今天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肚包肉，还热乎着呢。”
有了食物作为话题，白塔也没有那么拘谨了，很快就找回之前作为小牡丹时和博士相处的感觉。
肚包肉是用小火慢慢炖煮的，肉质香嫩，汤汁浓郁，哈维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
“诶，白塔，你现在有工作吗？要不来给我当助手吧。”
“助手？”班布看向德里克，眼含深意，“动作挺快。”
德里克挑眉没有说话。
“对。唉，多的不能说。不过我现在确实缺个助手。”哈维叹了口气，“不用担心，是我的私人助手，不属于研究院，还是可以住自己家里，每天按时上下班就可以。”
白塔其实是很愿意给博士当助理的，他知道博士是非常厉害的机械师，而他正好可以跟着学习。
不过他还是先看向班布。
“博士是机械宗师，你要是想学就答应吧。”班布不会阻止白塔变得更好，他也知道白塔不是可以关在笼中的金丝雀。
“那以后还要继续给博士添麻烦了。”白塔笑容灿烂，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的开心所有人都看得见。
“哈哈哈，好好好。我现在就带你去办入职。”博士开怀大笑，拉着人就往外走。
……
“班布，你看，我的新工作证。”白塔办完入职，正和班布一起离开研究院。他兴奋地向班布展示他的新工卡。
班布看着一蹦一跳的白塔，眼神温柔，“嗯，很漂亮。”
其实那不过就是最普通的工作证，只不过是因为上面印着笑容明媚的白塔而让他觉得熠熠生辉。
一路上不时可以遇到保洁在打扫卫生，见着两人也是主动避让。
这本没什么，但不知为何班布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白塔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庭院里有个老人在除雪，“认识？”
“嗯。”班布擡脚走向老人，“瑞旗银行的前行长。”
“瑞旗银行？银行行长？”白塔这下是真的诧异，银行行长在研究院当保洁？体验生活？可看起来不像啊。
“葛行长。”班布走到老人面前。
“你是……班布？”老人听见声音擡头，端详了一会儿面前的年轻人，说话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嗯。您这是？”班布看向对方手里的扫帚。
“说来话长。”
原来老人叫葛远，已经一百一十岁了，曾是西大陆最大的银行瑞旗银行的行长。
末世之后，家人全部都没了，只有他活了下来，但却没有进化，仍然是个普通人。
后来弗尔徳建立安全区，他因着以前的身份勉强得了一份研究院保洁的工作糊口。
“这是我的通讯号，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班布递给葛远一张黑色名片，上面印有烫金凤凰图腾，以及他的联系方式。
白塔看到地址写的是南二区梧桐苑。
葛远正而郑重地接过收好，“多谢。”
“这是白塔，我的……同伴，明天起正式在研究院上班，是哈维博士的助手，以后还要麻烦您帮忙照拂。”班布接着向老行长介绍。
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历经千帆的葛远还有什么不懂的？点头连连应是。
出了研究院，上车，白塔坐在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什么时候印的名片，我都不知道。”
“你还是小牡丹的时候。之前听你讲过凤栖梧，所以我给基地取名叫梧桐苑了。”班布启动车子，开车的动作从容又优雅。
白塔看着他精瘦的手腕以及凸出的腕骨不由心想，也许差一块腕表。
移开视线，他发现这行车的路线好像不太对，“不回家吗？”
“先去看看铺子。”班布目视前方，腾出一只手拉开副驾驶的隐藏抽屉，从里面摸出来几颗圆球放到白塔手心里。
圆球只有小指指甲盖那么大，被彩色的透明塑料纸包着，看起来像是……糖果？
“忘记路过哪家店买的了，是一种红色的果子做的糖。”
骗人，现在食物紧缺，哪还会有人奢侈地做糖果卖，但白塔没有拆穿班布。
他拆开包装，里面的糖果呈漂亮的透红色，酸甜酸甜的，好吃！
班布原本在全神贯注地开车，雪天路滑，道路又窄，两旁都是破烂的棚子，着实考验司机的技术。
一点硬物碰触嘴唇，他想也没想便张嘴含住。
甜甜的，软软的。
白塔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喂个糖果，还能把自己的手指搭进去。
偏偏班布还是个坏心眼的，牙齿叼着他的手指不让动，舌尖舔舐过指尖吮吸一口才松口。
白塔人傻了。耳朵红得滴血，还要强装镇定。
“到了。”
“嗯，啊？”
班布轻笑一声，“下车。”
“噢。”下车就下车，笑得那么温柔做什么……
……
“咦，这铺子……”白塔看看铺子又看看班布，“真是我们的了？！”
“对。黑风直接送给你了。可以想想装修风格，我这两天会联系施工队。”
“不是说现在施工队要价都很高吗？”
“准确来说是建材价格高，但对我们来说还是在可接受范围内。不过这次大兴土木的钱不用我们出。”班布锁好店铺，回身和白塔一起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