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看起来有一点丑萌丑萌的，似乎也不太聪明的样子，白塔鬼使神差地认为也许可以和它沟通一下。

这些怪物原本都是人类或者动植物，是因为被亚契强行改造或被迫互相吞噬之后才异变成这样的，它们看起来显然是融合失败的产物，但说不定呢……

白塔通过其三张大嘴的特征判断这个毛线团可能对于“吃”有着特别的执着，便伸手一指走廊有丧尸的那一侧，说到：“那边有自助餐。”

赌对了。

原本想要挤进来吃掉白塔的毛线团原地顿住了，好像是在理解白塔的话。

“自助餐的意思就是那边有很多食物，你可以随便吃。”怕对方听不懂，白塔又补充解释了一句。

毛线团好似终于解析出了白塔话语中的部分意思，庞大的身子往回退了一些，没有再使劲往房间里面挤，但它似乎也不太舍得白塔这块肥肉。

听话的孩子应该给予奖励。

所以白塔凝聚了一颗水球喂给这个毛线团。

毛线团应该是很喜欢这个“糖果”的，但是它还是没有动。

白塔盯着对面的毛茸茸思考了两秒，又凝聚了两个水球喂过去。

这回毛线团动了。

白塔暗自点头，果然，小家伙有三张嘴，得一张嘴巴一颗糖果才行。

哒啦哒啦哒——

那个有着奇特节奏的声响再度响起，白塔走出办公室望向毛线团离开的方向，原来是毛线团行走的时候四根触手会像波浪似的甩来甩去，研究院的走廊都镶嵌着金属板，那个声音是毛线团触手打在金属板上的声音。

“这走路的姿势……”白塔盯着那个扭动的毛线团陷入沉思，直到他沿着被毛线团清理干净的路线逃出研究院后才终于想明白。

怪不得觉得喜庆，那扭动的姿势和敲击的节奏真的很像是东北特色——扭秧歌。

……

恐怕没人能想到新政府的军火库会建在学校的

从研究院出来之后他直奔同政府大楼在一个区域内的学校而去。此时的北区已经完全被丧尸淹没，身穿军绿迷彩的丧尸占了绝大多数。

从楼顶俯视会让人产生一种楼底下真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丧尸军团的错觉。

“小白塔！”

闻声擡眸，白塔眼中闪过警惕，又来？

这一次的卡尔看起来格外真实，不论是挥刀的动作还是脸上的神情，甚至是他身上的布料都不似作假。

但白塔不会再上第二次当，这一次他主动出击，水流幻化成一把沙漠之鹰，嘭！

血花四溅。

然而这一次他明明杀死了幻象，但是幻境却并没有消失，他眼睁睁地看着眉心中枪的卡尔死亡倒地，他心里非常清楚那是假的，但是看着表情震惊又茫然的人被丧尸啃食依旧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直到丧尸掏出了卡尔的心脏。

白塔瞳孔紧缩，脑子嗡的一声。

不对！那是真的人类心脏！

“卡尔叔叔？卡尔叔叔！”

这一次是真的！是真的！

巨大的悔恨充斥内心，压得白塔连呼吸都不能，他发了疯一般冲过去抢夺卡尔的尸体，泪水早已糊满了脸。

“不！不要！走开！走开！呜呜呜……卡尔……卡尔叔叔……”

他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却沙哑断续得厉害，语不成句。

暴虐的异能使得他的周围空出了一小片安全区，没有丧尸能踏足。

“白塔大人！”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语气焦急，“那是假的！白塔大人！不信你看他的脖子，上面还有研究院的激光编码！”

“编码……”白塔现在头痛欲裂，眼前一阵阵发黑，但他还是从尸体的脖颈处发现了那所谓的研究院激光编码。

这种形制的编码他是见过的，错不了，毕竟他也当了哈维博士那么久的助理，但他还是抖着手用拇指去抹拭，没有擦掉。

是假的。

这不是卡尔叔叔。

今日几次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让白塔的脑子和心脏都不大舒服，此时他揉着翻腾的胃部看向那道提醒他的声音之处。

“陆容……”

暴虐的异能不见，周围很快被丧尸填围过来，白塔在那些丑陋的东西抓住自己之前腾空而起，让它们的攻击落空。

喷泉似的水柱将他送上陆容所在的高楼，通过楼房的玻璃窗可以看见里面有丧尸在走动，而陆容所在的房间房门紧闭，门上是被丧尸从外面撞出来的不规则凸起。

“白塔大人。”陆容早就打开了窗户提前等着白塔过来，此时见白塔谨慎地看着他并没有要进屋子的打算，便连忙解释道：“哈维博士他们已经平安到了临时基地，布哥带着我们几个过来救你。卡尔叔叔的伤势没有痊愈，布哥就没有让他一起来。”

“班布也来了？”白塔的头隐隐作痛，眉心皱成“川”字。

陆容看起来很是担心他，扒拉着窗户几乎探出来小半个身子，“对，他从德里克那里知道了你要去军火库，所以现在在学校那边。”

“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

陆容：“因为不知道你的具体位置，所以我们是分头行动的，布哥和风源直接去的学校，我和梅林来的研究院。梅林速度快，先一步过去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白塔仍是不相信，“你怎么知道那个假人脖子上有编码？”

“因为我们之前遇到过。”陆容一边说着一边向白塔展示自己的脖颈，白白净净，上面什么都没有，“也是假的卡尔叔叔。”

此时陆容口中先一步去研究院寻人的梅林也回来了，他看上去吃了一些苦头，“陆容，研究院没有，我估计白总已经去学校那边了……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