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言他……是不是gay？！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在顾闻衍卧室的地板上投下几道变幻的光影。他呈大字型瘫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却感觉比睡军训的硬板床还难受。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窝马蜂，嗡嗡作响，反复盘旋着同一个让他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的问题：

**悸言他……是不是gay？！**

这个念头，自从大巴车上迷迷糊糊靠着悸言肩膀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时他差点原地爆炸！）之后，就如同跗骨之蛆，再也甩不掉了！食堂里悸瑶那句核弹级的“我哥喜欢你”，结合着悸言从小到大那些“非正常”的管束、强制、还有那些……那些让他想起来就浑身发毛的眼神和触碰……像无数个碎片，被强行拼凑成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图案！

“操！”顾闻衍烦躁地低吼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抓狂地揉乱了自己一头金毛，深灰色的狼耳都因为情绪激动而警惕地竖起。异色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

**老子是直的！**

**纯直！**

**钢筋直！**

**钛合金直！**

他在心里疯狂呐喊，试图用最强的“直男宣言”来加固自己摇摇欲坠的认知堡垒。喜欢看长腿美女！喜欢打游戏飙车！对同性的身体毫无兴趣（悸言那死冰块的身材关他屁事！）！这才是他顾闻衍！

可是……

悸瑶的话像魔音灌耳：

“我哥喜欢你。”

“这还不够明显吗？”

还有悸言那些行为……那些被他解读为“死闷骚”、“控制狂”、“迫害”的行为……现在套上“喜欢”的滤镜……

顾闻衍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来！他猛地抓起枕边的手机，屏幕的光刺得他眯了眯眼。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烦躁和急于寻求认同的迫切，点开了和陆黯煜的聊天框。

【顾闻衍】：在？！

消息几乎是秒发出去。

几秒钟后。

【陆黯煜】：在在在！顾哥！咋了？想兄弟了？（坏笑表情包）

陆黯煜显然还没睡，语气里充满了八卦的活力。

顾闻衍看着那个坏笑表情包，更加烦躁了。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刑场一样，手指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用力戳着屏幕：

【顾闻衍】：问你个事！严肃点！

【顾闻衍】：悸言那死冰山……他是不是gay？！

消息发出去，顾闻衍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一瞬！仿佛问出这句话本身就带着巨大的羞耻和……某种他拒绝承认的恐慌。

聊天框顶端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好一会儿，显然陆黯煜也被这个直球问题震得不轻。

【陆黯煜】：…………（省略号刷屏）

【陆黯煜】：顾哥……你这问题……信息量有点大啊……（呆滞表情包）你……你受啥刺激了？瑶姐的话还在生效期？（吃瓜表情包）

顾闻衍看到“瑶姐的话”，脸颊又是一阵发烫！他恶狠狠地打字：

【顾闻衍】：少废话！问你呢！他是不是？！你看他那个样子！整天板着张死人脸，对谁都爱答不理，就……就他妈盯着老子管东管西！还……还……（他打不出“公主抱”、“锁喉”、“喂猫奶”、“托脸”这些词，感觉打了自己就输了！）反正不对劲！他是不是喜欢男的？！

打完，顾闻衍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他把手机扔在床上，像扔一个烫手山芋，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尾巴无意识地烦躁甩动。

手机震动。

【陆黯煜】：顾哥……冷静！冷静！（擦汗表情包）言哥他……是不是gay……这个……我真不知道啊！他除了管你，对其他人（无论男女）都一个样，跟性冷淡冰箱似的……（小声bb）不过……

陆黯煜的“不过”让顾闻衍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陆黯煜】：不过他对你……确实很特别！特别到……嗯……让人很难不联想翩翩……（你懂的表情包）你看啊，从小到大，他只对你的事这么上心，上心到有点……嗯……变态？（顶锅盖逃跑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