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也不饿,中午吃的挺多。”
郝母不死心,又问:“湘东哪去了,他一点没说你就一点不知道。
玉雨春略作迟疑,郝母眼睛里溢上些希望。她却叉摇了摇头。郝母又重新失望,站起来,往自己卧室去。
郝母床上躺着,却睡不着。躺一会儿,坐一会儿,起来随意翻看一会儿近一月未回的房间,再躺下。时间熬至午夜,她再次起来,打儿子的电话,仍然关机。她啪地拍下话筒,往二楼去。
234那女人是谁VIP章节
郝母犹豫下,还是敲响了儿媳妇的房门,问:“小玉,睡了吗”
“没有,妈!”玉雨春马上清亮的声音回了声,房里灯光亮起,不等郝母推门,她已急匆匆地来开了。
郝母进去,眼光先投在室内的大床上,那上面除了一床被子,整洁的无一件多余之物。冷清,空旷,和整个室内一样,有郝母熟悉的某些气味。那是一个并不满足的女人长期释放出来的阴郁之气。
“妈,您坐!”玉雨春扶着郝母往床上坐。
郝母坐下,也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于自己旁边,问道:“妈不在这段日子,你和湘东……怎么样”
玉雨春垂了眼晴,脸上涌过些阴霾,急退去,浮上些惨淡的笑意,回答:“还那样。”
郝母叹了声,“你知道妈为什么离开这些天是你爸要求的,这是其一,可其二,是想给你们腾出时间和地方来梳理融洽感情。妈也别无它法,就想,也许是我个老太太在家掺和的。人家不都说,很多小夫妻间的矛盾,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父母的问题……”
“妈,不是您的问题,您可不要这么想!”玉雨春急于澄清。
“那是因为什么”郝母向玉雨春探究,“本来妈一直觉得不好问你们这些事,也觉得是湘东的毛病多,我这当婆婆的能问什么可心里想着闷得慌!你爸,现在是不那么在意你妈了,可说实话,刚结婚那几年也好过。可你和湘东……才过了几天,怎么就过威这样了你能告诉妈一些实话吗妈是真的想帮你。”
玉雨春咬住嘴唇,想忍住,可泪殊子还是扑漱濑地落下来。郝母等着她倒委屈,玉雨春垂会儿泪,收了一半后,又摇头,“妈,是我不好,收不住他的心……”
“怎么就收不住”
玉雨春咬着嘴唇不再说话。郝母见她紧着不说,也上来几分焦虑,叹道:“我是为你好,也是为我自己,我都这个年纪了,也想天天热热乎乎守着儿子吃上顿饭。你俩老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玉雨春又泪水纷涌,泪眼望向郝母道:“对不起,妈,我就是合不得妈妈!我搬出去吧,他就会常回来了……”
郝母虽觉得刚才自己说话急了些,可真心还是为她好的,玉雨春如此说,倒像她为了见不到儿子,在挤对她走似的。语气不快道:“这是什么话有了儿子又走了儿媳妇我是这意思你听着妈说的是这意思我是想让儿子儿媳妇都和和气气地守着我!”
“妈……”玉雨春滑下床,抱了郝母的腿呜咽哭泣,“妈,我心里有多少苦不敢和您说呀,不想您跟着生气。我是真的舍不得妈,也舍不得他,我真的爱他……他怎么这样对我!你跟爸走了后,他就天天这样,没再回来过一次!他要和我离婚……妈……我想死,我死了算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郝母被她哭得血往上拱,有些说不出话:“他……他……说了”
玉雨春起身去抽屉里拿出郝湘东留下的离婚与分居协议,抽抽搭搭地放于郝母面前。“妈,您看,您一走,他把这个留下,就也走了……”
郝母看了几眼,手上开始抖。玉雨春哭泣着抹了几把泪后,泪眼再看向郝母,却见婆婆脸色发白,身体往外挺着,嘴抖颤抖、倾斜得厉害。
“妈!”玉雨春惊叫一声,顾不得别的,抢下楼,往婆母的房间跑。一边大声叫着,“王阿姨!王阿姨……”
被唤醒的王阿姨急忙奔出来,玉雨春已经从婆母的房里找出了救心丸,交给王阿姨,“我妈在我房里,你给她服药,我叫医生……”
王阿姨接了药,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水,往楼上跑。玉雨春打电话。
这儿是K市高干住宅区,小区里常年设有市医院值班室,二十四小时值班,专为防范各位领导及其家眷们有个万一。
几分钟,一名医生一位护士提着两个大急救箱赶过来。玉雨春早开了门等着,放他们进来,往楼上指:“二楼!”
郝母被检查一番,挂上点滴,医嘱暂时别动别下床别受刺激,静心休息。郝母睡在玉雨春的床上没再移动,撤下吊瓶之前就睡过去。医生看过无防,吊瓶撤后,带着护士离开。
郝母天亮时醒来,看玉雨春缩肩俯于床边,脸上是干透的泪迹。心里一阵爱怜,拍拍她的头,轻声唤:“孩子……”
玉雨春一下醒来,惊悸地看向郝母,看那脸上安静,不是她想像的坏情况。心安,脸上气色舒缓,问了声:“妈,觉得好些了吗”
“没事了,你上床来睡!就那么趴了一晚天还凉着,别冻着……”
“没事,妈,我穿着衣服呢,挺厚……”玉雨春说着鼻子一酸,泪水又落下来,“妈,对不起!怪我,不该和您说这些事,就是·怕你跟着着急,才一直不敢说!妈,你要有个好歹,可让我怎么办……”
“没事了。”郝母心里温暖。儿子女儿都有,丈夫也健健康康,却是没一个能时时守在眼前,倒是这个儿媳妇,自嫁了儿子没受过几天待见,却一直对她温顺有加,十分尽孝道。“孩子,你知道湘东外面是个什么女人”
玉雨春动动嘴唇,没出来声。
“和妈说说!你肯定知道了,那女人是谁”
“别管了,妈,你安安心心,健健康康比什么都强!我,再忍忍,忍不下去……您要不嫌弃,我就给您做女儿,时常回来看看您……”玉雨春又垂泪。意思里已经做了离婚的准备。
郝母又闷。不行!她决不容许那样的女人做她的儿媳妇,进她的家门!她受了一辈子这种女人的屈辱,咬着牙忍,就是不给那女人明正言顺的机会,到了,她要把这种女人当儿媳妇迎进家门吗真是莫大的讽刺!
“孩子,听妈的,忍着!妈能让她自己离开……”
房门被急促地推开,打断了郝母的话。郝湘东扑进来,眼光在母亲脸上打量:“妈您……没事了”
“别叫我妈!”郝母脸扭开,“认我是你妈,昨天天大的事也会回来看看我!还连手机也关了,生怕让我们娘俩找着……”郝母说着又捂胸。
“妈,您别着急,还没全稳定下来,医生说了千万不能着急!”
玉雨春也急忙劝,又向郝湘东说,“没事了,昨晚医生也来看过了……”
郝湘东却猛然丢过一双冷眼来,把玉雨春冰住了。母亲躺在他们的卧室,病倒在他们的床上,不是显而易见是上来后受了刺激,忽然病发的!“你和我妈乱说什么”
玉雨春脸上一动,委屈又往外泛。郝母厉声吓道:“混帐东西,再这幅嘴脸给我滚出去!你……昨晚上没气死我,还不死心,想这会儿再气死我要不是小玉怕我一个人在房里气出个好歹,让我上来,怕是我已经咽下气去了!你为这事,为我没死成,怪她”
郝湘东叹了口气,坐于床边,柔和地望了母亲一会儿,惭惭露出丝笑容。“妈,你还说我姐嘴毒,我看,这也算家传!您这嘴,比我姐可毒多了!”
郝母也忍不住地想笑,可憋回去。话语却没了几分气性:“那是郝湘东承让!要不,我们娘仨也比不过。”
郝湘东呵呵笑了几声,握住母亲的手说:“妈,别生气,昨晚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不,儿子都想了妈一个月了,能不赶紧地回来”
“屁事!”郝母半信半不信。
也对,郝湘东说的也半是半不是。咋晚前面部分是挺重要,不过,后面在阳纯雪床上的部分值得商榷。但对郝湘东来说,确实,也很重要。原则上,郝湘东没撒谎。
所以他理直气壮:“妈,对自己儿子都不信了您在这儿还是回你自己房里下去我抱您下去。”
郝母只嗯了声。母子通心,郝湘东准确理解母亲的心意,没犹豫,从床上抱起来。玉雨春忙去开门。她跟在后面,望着前面抱着母亲的郝湘东,心竟怦怦跳上些向往,身体里的血液也热腾起来。抱着母亲的郝湘东在她眼前散出一种特殊的气息,灼人而性感。
这个冷酷的男人,释放出柔情时,竟是如此迷人,勾人的心魄。
郝湘东把母亲安顿进楼下的大卧室,王阿姨也忙跟进去照应。他站于母亲床前说:“妈,我还有事,到单位去,得走了……”
郝母有些不痛快地闭上眼睛,不置可否。
“好好休息,妈。”郝湘东往外走,门口处立着玉雨春。
玉雨春没马上让开,有些拦着他的去路。可脸上不是拦的气势,带些迷乱和期望地看他。郝湘东与她离不了一步之遥,如果她身体一倾就能投进他怀里。此时她对那个怀抱很向往,很想也可以抱她一下,让她闻闻里面的气息。
郝湘东眼光在她脸上游动了下,没带几分暖意,可声音比较柔和地说了句:“谢谢。”
玉雨春被这两字晃得身心俱摇,万种未知的滋味泛上来。郝湘东似乎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两字,今天,他说“谢谢”!
郝湘东说完,绕过她的身体,敞开半扇房门,出去。
国库办公大楼里很安静,双休日,大多数门部不上班。郝湘东下了电梯后,通过长长的走廊往办公室去。十三楼各个房间都闭着,郑质中的办公室也静默无声,外表来看,都没人。郝湘东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进去,轻轻关闭。
他不是来处理日常公务的,是想安安静静再周密考虑一下关于拿办刘再坤的事情。他坐于沙发上,合着双目,那常浮于脸面表层的温和完全不见,冷峻中透着股生杀之气……
一个小时后,他睁开眼睛,眸似静海,深遂而带着时下季节的冷峭。
慢慢,里面挤上一些华丽的光亮,越集越多,散成一波暖暖的春水。脸上温和了,嘴角也挂上笑意。那是那个叫阳纯雪的女人从他心间凝起后的结果。他打了个电话。
“嗯”阳纯雪的声音传来。他脸上灿若骄阳。
“老婆。”他低沉而带着滋性的声音叫了声。
阳纯雪那儿片时无声。而后:“找死,你乱叫!”
他呵呵笑,“听着不习惯我叫着也不习惯,从来没用过这个称呼……”
他在告诉她,玉雨春那儿,从来没享用过“老婆”这个称呼。阳纯雪又默然“老婆!老婆!呵呵,多叫几次就习惯了。”
“别叫!叫习惯了,会当着人也不小心叫出来的。”
“都像你那样的猪脑袋”郝湘东又奚落。
阳纯雪没恼,心里正掉进蜜罐里一样,粘稠着弹跳。噘了下娇艳的小嘴,可他没看见。不过,似乎感受到了,郝湘东脸上浮上更甜蜜的笑意。
“宝,”他又叫回去,看来习惯也不是一时能建起,“中午不陪你吃饭了,外面有事。”他在告诉她,也不是回他的家吃。
“噢。”
“晚上,我们去红鼎。”
“嗯。”
电话又粘联了会儿,静,只有心跳声。
“挂了,宝贝。”
郝湘东脸上潮退一般,暖意渐去,再拨完一个电话后,已一片肃然。他电话打给的是赵铎,与他约了中午的会面地点……
楼下的局办公室,章徽在闷坐着,落过几行泪后的限里带着湿过的痕迹,有些淡淡的红肿和粗涩。
她一早给刘再坤召去了。她觉得刘再坤现在因衰老性能力渐退,而带上些心理变态。或者,他在她身上试验产生更多快感的方式。简直当她是他的试验田,可问题是这块田不是他的!他上一次咬伤了她的乳头,她老公问时,她说被孩子咬的,混过去了,这次他在她胸上又留下几个清晰的齿痕。
老东西,越来越变态了!让她再怎么和老公说章徽恨得暗骂。她儿子那口
小碎牙能咬出这样指盖似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