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么大的案子,自然不会绕过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耳朵。只是他们现在已经结束初期的任务,进入到组织的边缘。
那天警视厅的新闻发布会登上银座的大屏幕,失踪一人的消息只要是留心一些的市民都能知道。
靠着曾在培训期有短暂见面机会的因素,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认识了正良尾升的脸。
这位春野渺的上司出现在发布会现场,而教官本人却不见踪影。
两人的心被高高吊起来,又被警方一张正式刊登完整信息的那张报纸摔得粉碎。
“hiro,教官她……”
深夜,在两人临时落脚的出租屋内,降谷零死死攥住幼驯染的衣领,竭力想要憋住即将落下的泪水。
“教官……只是失踪,zero你……”
诸伏景光本想安慰他,可话说到一半就哽住了。
这个安慰人的借口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能骗过降谷零?
如今他们已经是那个组织有待考察的边缘成员,平时的出行甚至是言语都有可能被监控,别说事发现场进行悼念,连悄悄联络剩下的几位同期都不可能。
“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凶手!为教官报仇!”
过了许久,终于把眼泪收回去的公安昂起头,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名为复仇的火焰。
诸伏景光郑重其事地点头,当初在警校里,他们五个三天两头惹出事来,只有春野渺从始至终相信他们的每一次交代,遇到鬼冢八藏下手太重时还会拦一栏。
作为一起长大的幼驯染,他鉴证过无数次降谷零因为发色和肤色遭受排挤和霸凌,两人相遇之后还有他站出来帮忙,两人没相遇之前降谷零的生活可想而知有多难过。
而春野渺,向他们展现出“异类”的另一种可能性,也是诸伏景光第一次见到直接挡在幼驯染身前,替他拦下这些麻烦的前辈。
另一边东京都警察医院特护病房,松田阵平和伊达航坐在萩原研二病床前,三个人一起对着那份登有警方公文的报纸沉默。
一夜之间,刚从警校出来的愣头青们纷纷褪去还属于学生们的青涩,长成了能顶天立地的大人。
西边的鸟取县,某个戒备森严的地下建筑,正在进行一场超出当时人医疗水平认知的“抢救手术”。
“大人,我们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把她带回来,目前实验组正在对她进行抢救。”
“负责运输的那几个人呢?贝尔摩德。”
“已经清理干净了,放心吧。”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从阴影中走出,若是现场有普通人,一定能认出这是当红的好莱坞女明星克丽丝·温亚德。
“大人,距离她叛逃已经过去十二年,完全可以直接清除掉她,为什么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她找回来?”
另一个独眼的男人急哄哄地问坐在上首的老人。
“蠢货!咳咳……”
那人完全藏匿在阴影中,声音听起来苍老又嘶哑,透着腐朽的死气,“这是唯一、一个,生物芯片没有在体内发生排异反应……成功相融的小孩,杀了她,你……去哪里再找一个!朗姆!”
独眼男人自知失言,连忙俯首弯腰,“对不起,大人。”
被称作“贝尔摩德”的女人乜他一眼,正色道,“大人,手术结束后她的去处怎么安排,还有……需不需要给她一个代号?”
朗姆很轻蔑的笑了一下,仿佛是在嘲笑她想为一个组织的工具要一个证明地位的代号。
“如果她能够再一次和那些东西融合并且活下来……就给她一个代号,交给琴酒使用;如果不能……那就交给实验组,想办法破解她活下来的秘密……”
阴影中的老人沉思良久才接上未说完的话,“至于代号嘛……长岛冰茶。”
贝尔摩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组织中上位成员的代号一般都是取自纯酒,只有边缘的内部成员才会使用调和而成的鸡尾酒做代号。
只是这长岛冰茶的配方……是在提醒拥有者永远别想摆脱组织的控制吗?
不过这和她都没什么关系,贝尔摩德的惊讶仅仅在脸上停留短短一瞬,随即便收起所有的神情,离开这间昏暗的看护房。
“你居然有心思守在这里?琴酒。”
遥遥看见一名高大的银发男人手在手术室门口,贝尔摩德忽然变出几分笑意。
“这是大人的吩咐。”
组织的killer,近两年强势上位的成员,朗姆自认为的强力竞争者。
“啊啦啦,别这么冷漠嘛,刚刚大人可是亲口确认,只要里面这位能够活下来,她的使用权就交给你。”
“是吗?”
银发的杀手冷笑一声,“那就让她先活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