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额角有一块烧伤瘢痕的俄国女人，在场的其他人隐隐有以她为首的架势。

“第一次入境？就能找到这个地方也不容易。”

春野渺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重新打开另一个话题。

“当初拆弹的那个警官在吗？”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却各说各话。

“在呢。”

春野渺侧移半步，露出身后的两位拆弹警。

“你们既然能成功拆弹，它的结构应该弄清楚了吧？”

女人很是急切的样子，指挥身边一个壮汉掏出一早准备好的纸笔递过来，“画下来。”

“急什么，”春野渺掌心朝外抵住笔记本，“现在普拉米亚可不仅仅是你们的目标，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在我国境内犯法，我们有权处置他，反倒是你们，想要在日本境内对她动手，可没那么容易。”

经由风见裕也，对方心知肚明今天见的几个人都是警察。

“那你想要怎么办？”

眼看着气氛呈箭弩拔张之势，春野渺见好就收，后退一步示意对方可以表达自己的诉求。

“我们会杀了普拉米亚，”铂金发色的女人似乎透过虚空看到某个人，顿时咬牙切齿，“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她！”

看上去在场她带来的人都是受害者家属，既然大家有共同的目标，剩下的事情就好办许多。

“你们帮我们追踪普拉米亚，我们只需要一个抓住炸弹犯的新闻，然后她的命随你处置，怎么样？”

她可太清楚上面那些人的尿性了，只要有一个正向的宣传能够把那些负面消息压下去，后续处置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我怎么能够相信你？”

“喂——”

松田阵平站上前，“相信教官还需要什么凭证吗？她是我们的教官！教、官明白吗？第一个被成功阻爆的炸弹就是在教官手上完成的！”

“松田！”

春野渺想拦，但还是稍迟一步，如今她早就不是那个轻轻松松一打五的教官了。

“居然是你？”

在场能听懂他这句话的人看向春野渺的眼神都有所变化，领头的女人沉吟片刻，态度也有所软化。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双方放下对彼此的戒备，凑在一起互相分享目前所知的情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兑现诺言，把炸弹的结构图画给他们。

他们专注于普拉米亚，知道的消息比警方掌握的更加全面。

“我哥哥生前说过……那个女人右肩不能完全擡起来。”

那天死在警视厅门口的俄国男人正是领头女子的哥哥。

胳膊有伤，春野渺在心里默默记上一条。

“你们行事也同样需要多加小心，普拉米亚很可能有帮手。”

“他向来只会一个人行动。”

“不，”春野渺摇头，“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搭伙，而是双方因共同的利益暂时互相借力。”

她用手比划出一个很小的间隙，“就这么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