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这次行动梦一样结束了。

无数人为它前赴后继，不仅仅是挥洒青春，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乌丸莲耶台前幕后操盘半个世纪，让这个组织发展成庞然大物扎根黑暗，也还是抵挡不住一代代警察用一身热血杀死它腐烂的根茎。

乌丸莲耶的情况同样比较复杂，病房里的医疗仪器他和赤井秀一两个门外汉完全看不懂，不敢贸然挪动——这个妄想着永生的罪犯需要接受法律的审判。

至于研究所里的其他人则没那么多需要顾忌，只是人数上超乎他们的想象，带来的手铐最后竟然不够用，以至于公安不得不去找来一些绳子把他们捆在一起，乍看上去场面颇为滑稽。

“降谷先生，你找的人在这里。”

风见裕也从被俘人员中找到Brandy，把他推到降谷零跟前。

Brandy两条腿都被春野渺打断，如今坐在轮椅上，受伤的手也包扎好吊在胸前。

实验组的首席一下子苍老许多，终于有了点八十岁老人的样子。

他伪善的绅士面具彻底碎裂，慈眉善目的假笑不复存在。

“0号呢？”他浑浊的双眼充满怨怼地盯住降谷零，“在这里搞出这么大动静，恐怕已经没命了。”

降谷零微变的表情极大地满足他心中的仇恨，对于黄金别馆内部安保设置相当熟悉的Brandy来说，一个大病未愈的实验体在这里根本翻不出什么水花。

“她现在好得很，用不着你关心。”

这句话着实有些外强中干，但降谷零不愿在这种人面前输了气势，更不愿他继续吐出更加恶毒的话。

“是吗？”

Brandy微微眯起眼，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

“有关春野渺的实验记录呢？”

技术人员正在搜集这里的实验数据，过后将一起作为犯罪证据上交给法庭，降谷零必须把有关春野渺的实验记录找出来销毁。

“春野渺？”

Brandy有些惊讶，“她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没有告诉我？”

降谷零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冲天灵盖。

“你说的……”Brandy已经不去克制自己的喜悦，恶劣地把内心的阴暗展现给眼前的公安，“你指的春野渺应该是以前的长岛冰茶，不过她几年前就已经死在那条高速上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她的共源体0号——我们也很奇怪为什么0号会继承春野渺的记忆。”

“你什么意思？”

降谷零仿佛当头挨了一棍，一阵天昏地转，他踉踉跄跄地后退，勉强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才稳住身体。

他压抑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你，什么意思？”

看他反应，Brandy忽然明白给他伤害最深的是哪一句了，又毫无负担地重复一遍，“当初的春野渺已经死了，就死在那条高速公路上，波本。”

他显然后来了解过“长岛冰茶”的死亡原因。

“不可能……”

降谷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撑在墙上的手指青筋暴起。

“所以你觉得，她们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