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降谷零仿佛听见耳边有“咔嚓”一声惊雷劈下，整个人僵在原地，体表温度迅速上升。

春野渺清晰地看到绯红飞速从他的脖颈爬上耳朵尖。

“怎么了？”

她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略带疑惑的歪歪头。

“没……没、没事。”

降谷零回神，同手同脚的靠近，几乎没有用力就把她轻松抱起来。

他还记得春野渺以前做教官的时候，上课会把袖子挽上去，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肌肉线条好看又流畅，然而现在被自己稳稳抱在怀里的人却轻飘飘的，甚至能明显感受到她后背的脊骨。

春野渺还活着，但是曾经活力无限的春野教官再也不会回来了。

“零，帮我问问医生吧，在这里真的太无聊了。”

降谷零害怕失去，认清这一点春野渺也会学着去依靠他。

“好、好……”

降谷零的思绪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注意她的问题就下意识应下。

他这段时日以来未曾有一日好眠，几乎闭上眼睛没多久，大脑就开始自动回放那一天他送春野渺进手术室的场景，不过在梦里他没能等到她从手术室出来。

梦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让人看不清面容，但无一例外都带着一张死亡通知单。

薄薄的一张纸上甚至还沾着血。

亦或是那天Brandy被捕前恶毒的笑容，以及他带来的，冰冷刺骨的真相。

“……”

躺上病床的春野渺静静看着自己那不知又在想什么的学生，半晌伸出手，搭上降谷零小麦色肌肤的手。

她皮肤本就白，一通折腾下来整个人更是染上病态的苍白，手指瘦削，手背上血管分明。

“零，”降谷零的手心是出乎她意料的冰凉，“能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