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春野渺和降谷零确认同居也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出院后就好像不需要确认一下似的，降谷零就把她带回了家。

失而复得大抵如此，只想把人圈在身边，不想放手。幻想过一房两人三餐四季的生活，那是埋藏在少年时代的幻想，历经千帆后终于成为了现实。降谷零经常会坐在桌边，手上捧着杂志却看也不看，眼神只盯着春野渺。

“零，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春野渺被他盯得耳朵发热，绯红色从脖颈一路往上窜，实在是无法忽视那炽烈的眼神。春野渺三两口喝完了牛奶，迅速起身逃进厨房里洗杯子。降谷零笑吟吟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难得占了上风：“看一眼你怎么了？”

春野渺撇了撇嘴，认识降谷零后觉得他跟曾经意识给她的片段里太不一样了。据说降谷零是开着超高难度的车载着男主一边追击组织一边说着自己的恋人是这个国家的男人，怎么现在变成了如此深情地看着她一刻也不想分开的恋爱脑？

春野渺想不明白，瞪了他一眼。她越来越能感受到降谷零的爱意，偶尔也会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场景。到这个时候，她便只能暂时逃开降谷零的目光，躲进厨房或者房间，深呼吸平复加速的心跳。

如今两人已渐入佳境，时光像是被放慢了步调，慢悠悠地从春入夏。东京向来是热的，即使四周都是海，却仍然因为低纬度热的要命。

春野渺从冰柜里摸出一支冰激凌，享受着夏天的快乐，冰得她一激灵。难得休假两日，窝在家里吹空调吃冰激凌刷剧，才是最舒坦的生活。

降谷零却偏偏不遂她的意，把人从沙发上捞起来塞进车里，要带她出去玩。春野渺反抗无效，只能愤愤一脚踢车，这大热天的谁出去玩啊？降谷零往她怀里塞了一包零食：“带你去山里避暑还不好，有冷泉。”

春野教官如今沦落到被学生指挥，捏着塑料袋把薯片嚼得咔嚓咔嚓响，发泄自己不能在家悠哉地睡觉的怒气。降谷零开着车一路往郊区走，确实是上了山，停在一户山间民宿前。

流水潺潺，入眼是郁郁葱葱的绿，鸟儿在树间唱歌，好一副美丽图画。春野渺走近山崖，把手伸进清潭里，感受那股凉意。夏日炎热被驱散，她点了点头，终于拿正眼看了降谷司机一眼——

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休假就此拉开序幕。春野渺体验过了泡冷泉，冰凉泉水包裹身体冻得她一激灵，身心都逐渐平静下来；山上的饭菜很好吃，就是这种高档的地方东西都是小小一碗，吃起来实在是像塞牙缝，还不如居酒屋吃一顿；晚上他们两个人稍微别扭地睡在了同一间房里——不过是两个床。

春野渺洗了澡穿着睡裙出来，克制住捂住脸的冲动，努力大方地坐到床上。这场景太过于暧昧，降谷零脸上也隐约透着红色，扔下一句“我也去洗澡了”逃也似的进了浴室，还差点滑一跤。

这一整晚都气氛有些暧昧，睡觉的时候春野渺都觉得心跳得有些怪，毕竟之前同居各有各的房间。她努力闭上眼睛催眠自己忽略房间里另一个人，但降谷零的呼吸声太明显了，她过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坠入梦乡。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们又都很默契地洗漱一起出门吃早餐，睡了一觉后对于更亲密的生活适应良好，就如同一起生活了很久一般。

春野渺不知今日活动安排要干什么，毕竟过了今晚他们就要回到城市里，她有点舍不得。

白日里降谷零带她在山间散步，经过好几个月来的恢复，她逐渐又往巅峰状态恢复，有了些肌肉，人看着终于不是薄薄一片了。

降谷零握着她的手，非常执着地十指相扣，坦白来说他仍然觉得她是那一只美丽的蝴蝶，被送到他身边来，又好像随时会飞走。

他有一场一生难以忘怀的噩梦。

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在山顶拍够了晚霞，终于慢悠悠地往民宿走。降谷零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春野渺撇了撇嘴，说想吃饱肚子的东西，降谷零拼命憋笑：“春野教官，听起来好像你被我虐待了。”

话语间他们回到了民宿，却跟离开的时候大有不同，民宿里院中挂上了气球，地上摆了蜡烛，有些俗套地摆成了个心形。春野渺瞪大了眼睛，扭过头来，被身旁男人拽着跨过蜡烛站在“心”里。没有什么人见证，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