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还挺护犊子的。”

“你才是犊子！”纪卿沉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季忆，来人听了挑了一下眉，似乎很享受戏谑别人。

“卿沉。”季忆微笑着对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被别人带节奏，纪卿沉才恍然大悟。

来人再次挑了一下眉，说道：“再次回来，难道是想念这里了？居然会有人怀念这里的生活，是我失职了。”

季忆虽然目无表情，可是他衣袖里的拳头都握紧了，他很努力地维持表面的平静。纪卿沉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两，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失职？难道说对方跟运犀一样？

季忆开口道：“你似乎找到了新的乐子，除下？没想到你还有今天啊，牧凉。”

牧凉？！那些小妖嘴里最强妖怪之一？这…...他仔细想了想，如果对方真的那么强，季忆都离开那么多年了不至于没法离开这里吧，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只想呆在这里，或者只能呆在这里。

牧凉没想到季忆提这茬，他垂下眼眸杀气四现地盯着季忆，季忆很满意对方的表现，说道：“别这样看着我，上次我可是给足你面子放她一马了，怎么，现在连提一下都不行？”

一旁的纪卿沉恍然大悟，原来之前他忽然放过除下是因为牧凉，那他们之所于没有去找牧凉其实是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他根本不在他们的对手范围内，而是最大的障碍，他们在这里相遇才有意义。

牧凉：“本来我想着直接让你离开的，可是你明明走了还要回来，如果这么轻易地让你走了会显得我万骨窟来去自如，这样就没有威慑力了，你说是吧？”说完，他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虚握的姿势，然后右侧的沙子慢慢地扬起并且聚拢在他的手里，形成了一把沙刀。他对着季忆再次微笑着挑了一下眉，然后就冲向了他们，季忆一把把纪卿沉往后推一下，拔出碎骨相迎。纪卿沉被推得往后踉跄了一下，心想这沙子做的刀能有多少杀伤力，至少它的刀锋没有普通的铸剑那样锋利吧。两刀相碰，对方的刀比季忆的碎骨弯刀要长不少，但是它们刀锋相撞的时候还是能听到很尖锐的刺耳声。纪卿沉发现原来不是的，这些沙子那么细小，那么紧密，刀锋不输铸剑。

眼前的一幕让他觉得不可思议，那沙刀居然被碎骨劈成两截了？眼看着沙刀从碎骨内外掉落下去，纪卿沉可不认为这样他们就赢了，接着就看到那断掉的两截刀居然在碎骨的下方重新粘合起来，然后刀尖直接穿过了季忆的身体。纪卿沉瞪大眼睛，下一刻冲了过去，扶住季忆，刚想大喊，结果却发现刀上没有血？季忆不会流血吗？

不知怎么，他觉得上方有东西，他擡头的一瞬间，牧凉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跟着他一起擡头，发现不知道何时季忆居然出现在牧凉的上方，拿着刀对着牧凉就劈了下去。牧凉显然来不及挥刀相迎，直接被碎骨削成了两半。纪卿沉看向他扶着的“季忆”居然是赤翎变的，赤翎变回原形后马上回到季忆的身上。纪卿沉以前没发现赤翎还有这个能耐。

被削成两半的“牧凉”在倒下的瞬间化成两堆沙子，融入了大漠，然后在他们的不远处再隆起了一堆沙子，慢慢地变成了牧凉。他看着季忆和纪卿沉说道：“多年不见，作风还是那么狠辣，一上来就招招致命，一点都不顾我们认识多年的交情。”

纪卿沉脑子里有个大大的问号，这人说得好像他刚才手下留情了似的，不过刚才真的让他心惊了一回。

季忆：“你也不赖，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样阴险。”

纪卿沉条件反射般地点了点头。

牧凉：“有道是兵不厌诈，我就当你夸我聪明了。”

这人好不要脸，纪卿沉心想。

牧凉：“我刚只顾着招呼你了，忘了旁边还有个小兄弟，来都来了，好好地玩一下也不过分。”

话刚说完，他们就被沙子形成的一堵墙分开了，墙垒得很高，速度又很快，季忆反应过来对方是想把他们分开然后逐个击破，赶紧使出半月杀想破墙而过，可惜缺口刚开又被沙子给填回去了。于是季忆打算翻墙，他脚踩上沙墙，和墙成垂直方向，就这样往上跑，想就这样翻过去，结果背后却来了一股杀气。季忆赶紧转身，看到的是数十只沙箭对着他射了过来。

牧凉：“别走啊，他有自己玩伴，我们玩我们的。”

季忆：“牧凉，不要伤及无辜，我可是放过了你的除下。”

牧凉：“所以在里面的时候我没动你们，但是你们现在要破窟。我刚刚说了，要是这么随便地让你们走了，我颜面何在。你们也要理解一下我的职责所在嘛，是不是。”

季忆：“哼，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来这里的人有多少能活着离开。让开！”季忆说完，使出了全月杀，一个光球扔向牧凉然后炸开了。牧凉没想到多年没见，季忆进步的不是一点半点，不再是当年那个拖着半条命离开万骨窟的人。

他本来以为自己那么多年的修炼对付一个离开的半妖绰绰有余，没想到对方居然杀伤力那么大。整个光球炸开，他身后的沙漠基本都被“铲”出了一个巨坑，他因为不敢正面对抗，再次融入沙漠想避开攻击，没想到在沙漠里也差点禁不住。

季忆过于着急使出了大半的灵力，造成面前那么大范围的破坏，可是他还是没达到除掉牧凉的目的。主要是他没想到牧凉只要隐身于沙漠就无法除掉，他以为只要他破坏的范围足够大，牧凉移动的速度再快应该不至于可以逃脱，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只要对方融入沙子就能逃过一劫。看来对方这几百年也没有白过，是他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