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名有实，我们尚未成婚……

你就......就......”

温峤一张脸红得滴血，柳眉倒竖，突然想起昨夜是自己先动的手，气焰一下灭了。

“嗯，你说的对！”许翊哄道。

“我说什么了？”温峤佯嗔。

“是我做得不好”，许翊认错态度特别端正：

“昨夜我不该乘乱随随便便就拿走你的第一次。”

听到这话温峤脑中猝然轰声震天，他一个翻身骑在许翊身上，抵住他脖颈，凶巴巴低声斥道：

“许灵均，你是不是想死！”

“我......”许翊刚要辩白。

“你不许再说话！”温峤打断他。

“我想......”许翊委屈。

“你不许再提及此事！”温峤红透一张脸，气势汹汹。

许翊见他羞恼已极的模样，觉得实在可爱，噗嗤笑出声，伸手将人拉进怀中。

温峤挣扎了一下，乖乖俯身，贴靠在他身上。

两人心跳狠狠织成一片。

“峤儿？”

“嗯？怎么了？”

“你是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许翊蜷起手指摸着他脸颊，突然开口。

“喜欢男生？嗯......”温峤点头。

“所以以前喜欢过哪个？”许翊追问，手上动作停住。

“不需要非得喜欢过谁，才能确定自己的性取向，我只是明确地知道自己不喜欢女生，对女生没兴趣而已，你也可以叫我——人间清醒～”

温峤扬起唇，一本正经。

许翊瞧他得意模样，忍不住去捏了捏他脸颊。

“你呢？”温峤将这个问题砸回去，

“之前说自己是直男，你喜欢过女生吗？”

温峤看似不经意，等着答案时，一颗心到底不由自主揪了起来。

“以前喜欢过一些女明星，主要是欣赏。

舍友看擦边直播和小电影的时候，我瞥过两眼，也许是因为当时年纪小不太懂，觉得刺激，会有些，有些......”

许翊交代地很诚恳。

“看了会有些反应？”温峤问。

“嗯，不过你也会这样吧......”

许翊点头，见温峤眼眸中星辉黯下，忽然为自己的过分诚实感到忐忑。

“完全不会。”温峤摇头。

“也许是因为你压根就没看过？”许翊故作轻松地说。

“我看过。”温峤淡淡应道。

“可能你看过的那种不够刺激。”许翊试图做些补救，却越弄越糟。

“恰恰相反，成年后我为了确定自己的性取向，看过非常多，看的时候心如止水、头脑敏捷、思路清晰，可以写论文的那种。”

温峤心情欠佳，明显耐心丧失，连珠炮一般地说。

“哦，我......”

许翊有些心慌，讨好地拢了拢手臂，正待说些什么，听见温峤轻叹了口气。

他赶紧哄着开口，“峤儿，你别生气，我如今——”，

“我干嘛生气，一早便知道你是直男，你又没骗过我！”

温峤打断他，漂亮的眼睛弯成两道弧线，却勉强得看不出笑意。

许翊知道他对此事心存芥蒂，低头想去吻他，又怕诱出些难解的痛楚，左右为难之下强忍住，将温峤的脸捧起，认真看着他眼睛道：

“傻瓜，我如今喜欢你，哪里还可能是直男！”

温峤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撑着许翊胸膛就想要起身，被他使劲攥住手腕不让离开。

“放手。”

“你不再生我气，我便放开。”许翊耍赖。

“我压根就不气，放手！”

“温公子，沈太医来问是否现在进来诊脉。”

屋外传来婢女的声音。

“不，不要进来。”温峤慌张失措地回答，“一会儿我出去，有劳沈太医在院中稍候。”

这屋子本就不大，昨夜荒唐，满室旖旎，沈太医一进来便会知道昨夜发生了何事。

他见许翊这个始作俑者若有所思靠在床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忽然着恼。

“你也起来，一会被人瞧见。”温峤面红耳赤地挪开目光。

“我们名正言顺又不是做贼，莫非——”

许翊不管不顾，抱玩偶一般紧紧熊抱住他。

“莫非什么？”温峤仰头看他。

许翊突然敛容屏息，仔仔细细揣摩着温峤脸上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表情凝重地开口：

“温子徉！

你是不是想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