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想接任老族长的位置,那不做个老夫子,还要做什么?”伍愉安拿着田青否认谣言的话来问,“要说承情,那也该是承我的情,毕竟凤妹是我的侍女,怎地现在变成你们兄弟情深,要他在众人面前说出想做老族长的话来。”
“我看前院空着,明日小满也会一道来。晨起风清气爽,正是劳作的好时辰;午后昏昏欲睡,正是教书的好时机。”张衡无话可说,只能答应。
伍愉安齿贝轻咬红唇,兀自轻声笑了起来。
都说人多力量大,也不知是初始新鲜还是田地本就不大,不一会儿时间,便见秧苗葱绿,满布田畴。可这竟然还不能满足众孩童,她们又拉着伍愉安去了茶田。
一行人离了稻田,转而向茶田进发。一路上,花香扑鼻,鸟鸣声声,好似在欢迎他们的到来。茶田坐落在山脚下,四周绿意盎然,茶树层层叠叠,宛如绿色的波浪,随风轻轻摇曳。阳光透过树梢,洒在茶叶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
刚到茶田,便见小满拉着张衡也上了茶山。
众人纷纷加入采茶的行列,他们轻手轻脚地在茶树间穿梭,采摘着一片片嫩绿的茶叶。伍愉安虽不能插秧,但采茶却是可以,她也跟随着众人一起采茶,这时节茶叶正开的茂盛,满山都是女子妇人们在采摘着。
茶田间的风光如画,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近处的茶树郁郁葱葱。微风拂过,茶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透过茶树间的缝隙,洒在众人的身上,令人觉得温暖而舒适。
不知过了多久,竹篮中的茶叶已经满满当当。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站在茶田间,望着这片绿意盎然的土地,心中满是满足和喜悦。
伍愉安一行刚走进门,凤妹便迎了上来,愁眉不展的说道:“张家三叔昨日去乡里,驿站的人让三叔捎了信件回来,是从江宁府寄回的。”
“可知信件里说了什么?”伍愉安立刻问道。
凤妹摇了摇头,“三叔也问了,但田六立刻接了过去,不肯透露说了什么,只打岔问着地里庄稼。”
“江宁府,他们能跟江宁府有什么来往,有来往也不过是因为我的事。”伍愉安自然一想就通。她靠坐在椅背上,思索着该如何去办。一芷凑了上来,问道:“伍姐姐,你打算怎么办?”
“这次的事,伍姐姐要多谢你们,若不是你们莽撞一回,直接让他有话也开不了口,要不然,伍姐姐说不定真的要被卖了。”伍愉安虽然知道事情不好,但倒是镇定。
伍愉安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深知这次的事情虽然棘手,但也并非无法解决。她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此事不宜拖延。凤妹,你能找人悄悄帮我寄信给江宁府吗?我要做几手准备,眼下,或许不能从田六处得知他到底又有什么计谋,因此我要去问一问江宁府。其次,田六拿到的信件也至关重要,一芷,你去送一碟糕点给小满,看到张夫子就说我有急事。”
凤妹和一芷点头、离开,九娘子赶紧端上了糕点和茶水,对着众人和伍愉安说道:“今日忙了一天了,不管有什么紧急的事,现下先吃两口,身子是要紧的事。这些人,这些人为何总是苦苦相逼呢!”九娘子说着说着,自己反倒是先忧愁了起来。
伍愉安握住了九娘子的手,目光坚定,眼神里还带着笑意,“九娘子,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自小就长在后宅里,跟着女人们、男人们斗来斗去,这点事,不算什么。若是我们自己先慌了,自己先愁了,那可真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呢!”
很快,张衡便扛着半袋豆子,跟着小满一道来到了伍家。伍愉安简要说了目前的情况和自己的对策后,张衡点头说道:“放心,我这就和田青一道去拿到田六那封信,那日他来登门,信件必定是在身上。你的计策很好,书信明日再送去,今夜就算送到了乡里,也是明日一同被寄出。”
一行人分头开始了行动。夜半,伍愉安还未入睡,正在床头看书时,凤妹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姑娘,你还未睡吗?”
“进来吧!”
凤妹走了进来,关好了门,而后才将怀里的信掏出,双手递给了伍愉安。“青哥他们偷了出来,衡哥看后,让我立刻交给姑娘。”
伍愉安打开了书信,她只扫了一眼,便只觉得怒火滔天。这世上的某些人,实在是无耻的令人发指。
凤妹不识字,但早就从青哥的话中便得知,这书信上写的字实在是气人,衡哥都掏出了刀子想要杀人。眼见姑娘也是气的浑身颤抖,连拿信的双手都在颤抖,凤妹实在是想不到会是什么东西,能够如此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