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凤妹的公婆。”婆婆回应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茍姑母探出头来,看到是凤妹公婆,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但想到自己目前还住在他们的房子里,便又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将他们迎进了屋。
“你们来有什么事吗?”茍姑母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婆婆接过茶,轻轻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才开口说道:“我们这次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住房的租赁之费。”
茍姑母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不悦之色。她放下手中的茶壶,冷声说道:“租赁之费?不是说伍家姑娘和衡哥会给你们吗?”
“是,是这么说的。”公公连忙接过话头,“但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他们的银钱了,所以想着直接来问你拿。”
茍姑母闻言,眉头紧锁。
“好吧,我会去找伍家姑娘和衡哥要银钱的。”茍姑母沉声说道,“这几日就将银钱给你们。”
“那可不行。”婆婆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们不能等太久。你现在就去拿,拿了就给我们。否则的话,我们就立即扫地出门,不再让你住在这里了。”
茍姑母一听这话,顿时怒了。她站起身来,指着凤妹公婆的鼻子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打量我给不起这么点银钱吗?”
凤妹公婆见茍姑母发火了,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来。公公指着茍姑母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们只是想按时收到租金而已,你凭什么不给我们?”
茍姑母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那双原本就瞪得老大的眼睛此刻更是像铜铃一般,似乎要喷出火来。她一甩袖子,转身便往门外走,嘴里还不忘嘀咕着:“哼,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就不信我要不来银子。”
风风火火地出了门,茍姑母直奔伍家而去。
一路上,茍姑母都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向伍愉安和衡哥说明情况,她甚至还幻想着用借来的银钱狠狠地甩在凤妹公婆的脸上,让他们瞧瞧自己可不是好欺负的。
不多时,茍姑母便来到了伍家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然后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衡哥,在家吗?姑母我有急事相求!”
伍家的大门应声而开,伍愉安笑盈盈地迎了出来,见到是茍姑母,她连忙招呼道:“茍姑母,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茍姑母也不客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了厅堂的椅子上。她端起凤妹递过来的茶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然后一抹嘴巴,开始诉说起来:“衡哥,凤妹那公婆,竟然为了几个子儿的租金跟我大吵大闹,还说我给不起这点银钱。你们说说,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伍愉安和衡哥对视一眼,两人都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一出。
衡哥想了想,说道:“姑母,您身上是没一点银钱了么?”
茍姑母一听这话,立刻说道:“我怎么会没有,只不过身上是张银票,现在破不开。”
“哦,您别着急。我家里倒是有些碎银,不论多大的,都可以换开银票。”
茍姑母一听这话,顿时又看向张衡,问道:“衡哥,你身上就没点碎银子么?”
张衡甩了甩袖子,说道:“我这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自然是两袖空空。”
张衡的话让茍姑母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伍愉安见状,仍是看着茍姑母。茍姑妈没法子,只好摘下头上的金钗,说道:“那银票先暂且放在我那,这金钗给你换了银钱吧!”
伍愉安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姑母,您别急,我们这就给您换开银票。”
说着,伍愉安转身进了内室,不一会儿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
茍姑母看着托盘上的银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被看穿了,但她也不想在伍愉安和张衡面前失了面子,于是她强装镇定地拿起几块碎银,说道:“等我把银票破开了,一定立刻赎回我的金钗。”
伍愉安微笑着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张衡则在一旁观察着茍姑母,他注意到茍姑母的手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