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动一下,就被人抓住了手腕,顾时迁手里提着的纸袋在两人拉扯的手间晃悠了一下。
宁渝欢盯着顾时迁,他在等一句好久不见,但是他在顾时迁的眼里没有看见久别重逢。
顾时迁看向他的眼神虽然跟多年前一样温和自制,但是宁渝欢看得分明,那眼神里少了对他的熟悉感,更像是在看一个特别有好感的陌生人。
“谈笔合作吧?”
“交个朋友吧?”
两道声音叠在一起,其中一道明显带着些哽咽。
“好,先生想谈什么?”宁渝欢移开自己的视线,清了清嗓子,应了顾时迁的话。
眼里有些落寞,为什么顾时迁好像不认识他了……
宁渝欢压下心里的疑问,提出建议。
“去我家吧,我家离这里近。”
“好。”顾时迁看了眼宁渝欢拽着他的手,也没有提醒,只是任由他拽着,“拿了眼镜就去。”
“嗯……好。”宁渝欢都快忘了还有眼镜这回事了。
宁渝欢拽着人站在柜台前。
脚下动了动像是想要换个占位,但不知道是一个姿势战久了脚麻,还是肢体不协调被自己绊倒了。
身体往后倾了下,眼看着就要摔倒,下一秒就如愿的被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宁渝欢的额头磕在顾时迁的下巴上,只那一瞬间就再也忍不住了。
宁渝欢伸手抱紧了顾时迁,泪水决堤似的疯狂涌出。
顾时迁慌了神,想把人拉开看看是不是撞到哪里了,又害怕把人弄疼,只小心的揽着人。
“怎么了?撞到腿了?”顾时迁说着矮了下身,下巴蹭在宁渝欢的肩窝上。
空着的那只手往下摸了摸宁渝欢的腿,“哪里疼?”
宁渝欢抱着人不想松手,但是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借口,就像他刚刚故意摔倒一样,需要一个借口。
“我手疼……先生的胸针也实在硌人。”
顾时迁听到宁渝欢说手疼,瞬间紧张起来,微曲的膝盖都不敢伸直,宁渝欢现在抱着他,他怕站起身的时候会蹭到宁渝欢的手腕。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大半个月前看见的那一滩血。
“先松开好不好?让我看看你的手?”
“好。”宁渝欢听着顾时迁的话,他知道不能抱太久,虽然怎么样都不舍得,但还是松开了手。
顾时迁把手里提着的纸袋子放到柜台上,一只手拖着宁渝欢的手,一只手尽可能轻柔的往上拉了拉宁渝欢的衣袖,露出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腕。
他怕自己刚刚矮下身的时候蹭到了宁渝欢的手,他怎么就忘了。
好在纱布表面没有渗血的痕迹,但是表面没有不代表没有拉扯到伤口。
“去我家吧,正好拆开换药。”宁渝欢转头接过递过来的眼镜,就感觉拖着自己手的掌心准备撤离。
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抓。
吓的顾时迁赶紧握住宁渝欢的手,“别用力,别用力。”
顾时迁握了握宁渝欢的手,确保宁渝欢不会在下意识去抓他才慢慢松开手。
“钱我付好了,走吧。”顾时迁怕人不方便,拿过宁渝欢手里的眼镜帮人带上,审视了一下,说:“你还需要一条眼镜链。”
“走吧,去你家。”顾时迁说完,提起柜台上放着的纸袋往外走。
宁渝欢跟在顾时迁身侧。
踩在一地的礼花里。
其实在很多年前他也曾幻想过,他跟顾时迁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