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毫不意外是这个结果，于是继续问：“你们会怎么做？”

“黑石装置。”法皇回答道：“当第二泰拉的人类数量达到阈值，或者出现其它原因，我们就会启动黑石装置制造寂静之域，绝大多数人类会因此死亡，之后我们会对存活的人做进一步筛选。”

“我们希望存活的人类中存在真正的无魂者，但是从这个计划开始至今已经经过了上百次迭代，可最终筛选出来的，都是一些被你们称作不可接触者的存在，我们从来没有找到过符合要求的人，从来没有。”

法皇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上百次迭代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背后则是亿万条人类的生命。

不过她的话中也透露出了一个关键的信息，那就是太空死灵也没有能够无条件筛选无魂者的方式，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霍华德这么个货真价实的无魂者就在她面前晃悠但是她还是没把霍华德绑了。

上一次她想绑走霍华德也是因为霍华德能做煎饼果子，而不是因为霍华德无魂者的特质。零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数学概念，如果缺乏直接检测零的手段，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集合中的正值和负值都挑出来，而这也是法皇正在做的事情。

听完法皇平静地说出这骇人听闻的罪行之后，霍华德陷入了沉思，而法皇却误解了霍华德的意思，于是说道：“虽然你表面平静，不过我清楚，你一定正在内心唾弃和诅咒我，但是，我不在乎，当然，我会宽恕你的不敬。”

“我是洛偌萨的君主，守护者和大法官，我是机械永生者的领袖，机械永生者的利益至高无上，对于那些为实验而献身的人类，我对他们表达尊重，但直到我得到想要的结果之前，实验不能停止！谁都无法阻止机械永生者的复兴，你也不例外。”

“不，你误解我的意思。”霍华德打断了法皇的演讲：“我没有想唾骂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了想后发现你的效率是不是有点低下了？”

法皇：“嗯？”

“你看。”霍华德示意法皇重新看向第二泰拉，说道：“如果我没有把学的东西全还给老师的话，一个星球要从那种碎裂的状态恢复稳定至少也要几亿年的时间，但是在你把时间拨快了，于是现实中不到两分钟就完成了，同样，植物从出现到覆盖整个地表也要上亿年，就算有你们播种辅助应该也要几万年，但是在演示中，也只是一个眨眼的的功夫就做到了。”

“种子库里的人类预计有上万名，在环境适宜的情况下，人类从几万人繁衍到几百亿人也只要几万年的时间，所以按照道理刚刚绿植覆盖星球表面的功夫应该就够收割好几茬人类了，除非你是昨天才开始在这个什么第二泰拉上面做实验，否则迭代的次数应该远远超过数百次才对吧？”

法皇的确没想到霍华德会这样回答她，一时也呆住了，但霍华德却还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并且，既然你们有能力从其它时间线里面弄来一个泰拉，为什么不多弄几个，搞个第三第四第五泰拉出来，效率还能再翻几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