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些身材奇高穿着盔甲的,就是传说中的阴兵,他们是阴间冥界的鬼使。鬼使一般是不会到人间的,人死后皆是由鬼差来勾取魂魄,领去阴间走过黄泉奈何忘川,便可投胎去了。而一旦需要出动到鬼使,那必是上了数量的鬼魂,要不就是凶狠的恶鬼,只有这些才会要阴间的兵马前来押解……你们看,刚才的阴兵数量足有十来个,一般而言,一个鬼使出动已是不小的事,现在竟然来了那么大一群!你们再瞧后头那跟着的一大摞,不就是昨晚死在通天楼里的吗!这数百个魂魄,可是不得了的事了,鬼使这么快就从冥界上来拿魂,说明这事儿一定是惊动了地府,就恐鬼魂太多,加上枉死太惨,怕会化成厉鬼扰乱了人世,这才赶紧派了这么多鬼使上来!”
“唉哟!被你说来慎得慌!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冥界阴间、鬼魂鬼使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一旁的官差们都是半信半疑,毕竟这般怪力乱神的事儿,他人之言,又哪敢轻信呢?
那官差听了,也是不服气,“呵!你们不信是吧,只要去通天楼一看,就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那好哇!回去看看就看看!”,这一群人为求服气,还真壮着胆子走向了通天楼。
来到通天楼前,还未靠近门,那官差就拦住了其他人,指着地上示意他们看,“你们看,这个叫作引魂阵,那群鬼使们就是用这个,将里头所有飘荡的魂魄聚拢于此,然后带走的。”
只见地上,确是有一个怪异的阵型,似乎是用地上的黄土所画而成,形状有些像朵花。
“我瞧着这怎么看都只是朵花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果然质疑声再起,不过却的确有那么些底气不足。
“你们可别瞧不起,这的确是花,却是只开在冥界忘川河边的花,名作彼岸。其身本是雪白,却被忘川河内的血水经历千万年的浇灌与泼洒,终成血红!”,说完他绕开地上的阵势,推开了通天楼的大门。
那官差站在门口,伸手指引他们,“你们随我进去看,证据就在里头。”
为求真相,一群年轻人跟随其走进了诡异空洞的通天楼。
虽然已经经过了一整天的搬运,但此刻已然空旷的通天楼中,依旧充斥着那股令人作呕的烧焦与腐臭味。
官差点燃了火折子,举过头顶。
入眼,漫天的彼岸花散落如雨,正在通天楼内飘扬……
众人信了。
这难道真就是所谓的,阴兵借道,百鬼夜行……
而这一夜,除了官差们见闻了传说中的鬼神异象之外,还有别的一些事发生。
夜深,萃卓堂内所有人都已睡了,包括西缄攸。
西缄攸在日晚处理过影庄上报来的那些有用的没用的情报过后,莫名觉得有些疲累。
时至今日,离武林大会还有不出三日,延陵无想要做什么,她依旧毫无头绪。包括她让虚辰随时随地跟着,也完全没有探出任何结果。这让西缄攸觉得莫名头疼,明明人就在眼跟前儿,却一点都捉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这就好比刀已在握,俎肉亦已在板,却不知该如何下刀。这着实令西缄攸感到无力。
伴着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疲倦与无奈,西缄攸早早陷入了梦乡。
月上中天,延陵无房中此刻只余她和虚辰二人。
虚辰在延陵无床边不远处,架了一张软塌。这些天,堂堂南来岛虚王爷就是夜夜在这里“屈尊降贵”的。
这一夜,虚辰照例看过延陵无睡下之后,便躺上软榻,也准备睡了。
就在虚辰即将步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一阵轻得几不可闻的声响,还是打破了她脆弱的睡眠。
虚辰睁眼起身,就看到延陵无的床榻之侧,此刻竟站着一个青衣服的年轻人!
虚辰记得他,正是延陵无身边那对双生子里的弟弟,孑肆。
而此刻的延陵无,也早已阖衣起身,与孑肆站在了一道。
延陵无之所以起来,是因为有件事,要她亲自去办。
延陵无与虚辰大致解释过后,又许诺定会在天亮之前回来,便与孑肆一同离去了。
屋中徒留虚辰一人。
她起来重又点上了烛火,在桌边随意翻开了一本书。
这个夜晚,注定是无眠了呀。她才不会相信延陵无与西缄攸这类说归说做归做,一套归一套的奇葩人物,她们许下的承诺十之八九都得付诸东流。
她还是安安定定用一晚上去等吧,但愿延陵无可以守一次承诺,在日出前可以回来。
要不然的话,西缄攸非得剥掉她一层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