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幅画带回去。”
……
西缄攸未及虚辰跟上便让车夫走了,可怜虚辰只得步行回宫,一路都在臭骂西缄攸。
马车之中,西缄攸搂着延陵无,也不说话,反要延陵无来问她。
“怎么了,刚才那么匆忙就走,你不开心呀?”
西缄攸缓缓擡起头来,正对上低头切近的延陵无,淡淡的笑意与温和,似乎刚才那事于她并无干系。
“且不管上官拓是如何知晓此事,我不喜有谁牵扯上关于你的任何一切!”
单凭语气,延陵无都能听出其中的醋味与怒气。
“哈,你和个我都不相识的人较什么劲儿呢?且别说我看不见,就算我看得见,我的眼里也不过你一人罢了。”
量得西缄攸平日里是个再冷酷的人,听到延陵无这一句,便是寒冰一般的心也该化了!满缸的醋都化作了蜜里调出的油!
西缄攸这明显的情绪变幻延陵无自然感受得到,她轻轻拍了拍西缄攸的肩侧,缓缓而来。
“不过说到那幅画,我也很好奇,究竟那上官拓是从何而知的……若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单独会会他。”
延陵无很好地开口表示对西缄攸心意的体谅与照顾,强硬如她,在前番甜言蜜语的攻势之下,也不得不丢盔卸甲,轻而易举便同意了,顺带提的小小要求自是不在话下。
……
上官拓今日本是不用执班的,一日在外,傍晚刚回到家中,正与家人一道用着晚膳,宫中便有一道急令召他入宫!
传旨的宦官指明是圣上传召,立时上官家一门皆局促不已。皆因圣上即位经年素不喜召官员入宫,除却几位顾命重臣,寻常臣子往日中又哪能在退朝之后得见圣驾!
是故此等急诏,绝对是坏胜于好的事儿,上官一家又怎能不惊顾。倒是上官拓自己不以为意,他也自诩没什么落人口舌的。好在他有个统领禁军的差事,姑且将这急诏视作禁军之事也是好的。
于是,上官拓便在家人揣揣不安的目送之下,跟随传旨的宦官一道入了宫。
到了禁宫门口,才发现孟乔竟在此处等候自己,不由一惊!
一路而去,只得孟乔与他。孟乔不开口,上官拓自也不敢多问,只得耐心跟随,经了大半路程才发现,这似乎并非是去绝浪殿的路途,倒像是朝着皇宫至北而去。
“孟统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临着重天塔快不远的地方了,上官拓终是没忍住开了口。
孟乔缓缓停住,回过小半个身来,似笑非笑着看了他一眼。
“圣驾召见,护国公莫不是在怕什么?”
上官拓不动声色,俄顷也淡淡笑开,“孟统领哪里的话,为圣上办事,自是万死不辞!下官又有何所惧。”
言罢,二人笑眼对视一番,上官拓低眉擡手,“耽搁孟统领了,万勿让圣上久等,我们快些行吧。”
孟乔眼中神色一闪,擡手作请,“护国公请。”
兜兜转转,眼前重天塔的院子渐渐放清,至少三队影卫整齐排布在院落内外,除此之外,完全不见圣驾在何处。
孟乔引上官拓入院,行至塔前,孟乔站定,请上官拓入塔。
“圣驾已于重天塔顶等候多时,护国公请吧。”
上官拓左右环视一番,向孟乔点头道谢,踏步入塔。两名影卫随即上前将重门阂上,孟乔来到园中,“守卫重天塔,闲人不得入。”
随着众口同声的应喝,孟乔一跃上到了重天塔第五层飞檐之外,背手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