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眼无孔不入,只消一夕的失神罢了。青此时恐怕已经陷入幻境之中了。”
“那我们怎么办!杀了这畜生吗?”
西楚尧盯着白鳄已然跃跃欲试,她生性最爱便是闯,越是危险越是兴奋。
“楚尧,冷静!没听赤姑娘才说的吗,一丝情绪的跌宕都有可能被趁虚而入。此刻冷静才是最要紧的!”
洛夙一把拽住这双眼放光的家伙好言相劝。
不必说的,自是王妃的话最管用,西楚尧乖乖松下难以控制的嘴角,再次看向赤翊寒寻求答案。
思索良久,赤翊寒才徐徐开口。
“杀了白鳄也未必管用。容我猜想,白鳄是青的欲念化形,欲念不解,危机便能重重而来,无止无休。应该唯有叫醒了她,才算解除。”
“赤姑娘所言极是,我也如此认为。白鳄得解决,源头亦要断绝。我们,或许可以兵分两路。”
“洛姑娘所言正是我所想!”
赤翊寒狠狠点了点头,将手中剑再度握紧。
“白鳄交给我,青就麻烦你们了!”
话音落,白鳄再次发动了攻击!赤翊寒一跃而起,与白鳄在半空相遇,长剑划过血盆大口,发出一声刺耳的碰撞声,人贴着鳄身下方擦过,直到双方交错再次拿稳身形,彼此都没有一丝损伤。
这白鳄之身真是太坚硬了!
赤翊寒如是想着,将其浑身打量了个遍,也不曾找到一寸破绽。
这边厢西楚尧与洛夙对视一眼,机不可失立刻赶回了青斯墨处。
来到近前,只见青斯墨直挺挺站着,双眼前的镍色光华已然消散,同混沌之熵一般的色彩出现在她的瞳仁中,诡魅迷幻笼罩在她周身,看起来就像一具失了魂灵的躯壳。
西楚尧上前便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先前她就是这般让众人恢复的,此刻自然想着如法炮制。可惜今次却不灵了,她的手伸了收,收了伸,来来回回十余次,青斯墨竟仍是那般!而回头再看向后头,赤翊寒已然和白鳄战得地暗天昏,剑影寒光闪现无数将四周的枯骨卷上了天际,骨头与骨头在风中碰撞发出诡异又清脆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西楚尧眼见办法没用,又见赤翊寒状况危急,既想去帮忙,又不敢将洛夙单独留下,不时间涔涔的汗珠爬上脑门儿,洛夙见状,再度拽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心急没有用。”
“……”
西楚尧回过神来,看向十分冷静的洛夙。
“斯墨姑娘打头阵带了我们进来,你问那一句,定是令她后悔了所言所行。悔也是一种欲……断绝视线只能躲避熵眼的外释之力,我们既已进来,再用那一招显然是没用了的。身在局中,或许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西楚尧疑惑地皱起了眉,她的夙儿冰雪聪明颖悟绝伦,时不时便有自己想不穿的巧思。
“楚尧,你信不信我?”
洛夙执起西楚尧的双手,神色坚定地看进了她的眼里。
西楚尧心下一顿,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又不敢再猜想下去,只能顺着自己的心答一句必答之言。
“信!”
只此一字,洛夙便笑靥如花了。
“好。我欲放手一试,等我。”
轻轻踮起脚,洛夙在西楚尧唇际落下轻柔一吻,西楚尧不敢失神,却险些醉在这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之下。
不待她再回答什么,洛夙已然闭上了双眼,熟悉的烟雾自她身后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