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好热,身边人的身体也好热,两个人都红着脸,一直坐在月光下,一直相爱到等月亮都羞了圆脸,躲到了云层背后。
“月饼甜,你也是。”
洗浴后陈栖忆躺在他旁边,轻轻抚着他微微隆起的肚子,夏夜里闲话许多,悠悠私语一直谈到半夜。枕边人青丝拂袖,带着笑看自己,简直要醉下去。
到了深秋,气候渐冷,盛夏的绿叶逐渐发黄掉落,秋风萧瑟,路上行人也稀少,唯有农田里,仍有农民在劳作。
池念森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他撑着身体站在门口,手拿暖炉,擡头望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川坐在她一边,见他面色,不由愤懑道:“你至于这样吗?陈栖忆不就一天不在,你是深宫怨妇吗?伤心得都要哭了。”
“怎么会……”池念森笑着看他,“我又不是在想他。”
陆川很不耐烦地给他剥了个葡萄,往他面前的小盘上一放:“这个凉胃,不能多吃,听到了没?真服了,我陆小少爷没事干,给你来当免费保姆。”
池念森抿了抿嘴,道:“你不想干当然可以走,我不拦你。”
陆泽洋翻了个白眼:“你家好夫婿命令我好生照顾你呢,我怎么敢走!”
池念森不理他了,还是擡头看天。陈栖忆裹着一身黑色毳衣从门外走来,就看见池念森穿着厚衣服,没看见他,仰着脖子慵懒地坐在长椅上,细着一双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陆川拍拍衣服站起身:“好了吧,我的任务到此结束,到时候孩子生出来,别忘记我的好,叫声干爸不过分啊!”
“你才多大?”池念森很是轻蔑,朝他道:“满十八了吗?”
被怀疑年龄的陆川很是生气,瞪了池念森一会儿,最后踩着步子走了,经过陈栖忆还不忘挖苦:“有你好受的了!”
陈栖忆置若罔闻,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温热的手,朝他笑道:“走,带你看烟花。”
江州城里放起了烟花,为照顾池念森,御史大夫精心挑选了个好位置,把他弄得舒舒服服的。
气氛到了,烟花在黑色夜幕的上空悄然绽放着,绚丽多彩的烟花装饰深夜,发出一片片惊艳的色彩,引发一阵阵惊人的欢呼。
烟花下,陈大人拥着他,池念森也不愿多说什么,提着一盏琉璃灯在手上晃呀晃的,照的他的脸忽明忽暗,笑得越发灿烂。
“喜欢?”
“嗯。”
“我陪你。”
马上就到了临产,请了最好的医生来,没被邀请的叶先生大大有不满的情绪,嘴里叫道:“池公子一直都是我在看的,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专业不对口。”陆川也十分可怜,站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下辈子叶大夫转行当接生婆吧,我也进不去,没法子。”
二人在门外着急地踱来踱去,天气又冷的刺骨,毛毛细雪飘在厚裘衣上,转而融化,荡漾开一片水渍。两个老实人心中燃烧般的的担心着急,脸上早已被冻得发紫,嘴唇发青。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房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声。
接产婆随之笑着,铃铃的声音朝门外大喊:“恭喜啊,是个男孩!”
“这不废话,”叶大夫忍不住吐槽,“两个男的生的,还能是女的不成?”
陆川:“嘿,我干儿子!”
屋内忙得乱糟糟的,刚出生的小男婴很有几分力气,在那里哇哇乱哭,一被陈栖忆抱在怀里就不哭了,瞪着双大眼睛瞅着他,露出了个天真的笑。
陈栖忆也笑:“叫你什么好呢?”
产婆走来,乐道:“既然是冬日里出生的,就去个冬日的名儿罢。”
“钦意,如何?”
手术过后的池念森状态不错,因为什么都不用干,所以很快就养好了身子,出了月子后就活蹦乱跳,兴致来了就哄着儿子睡觉,无聊了就把儿子往月嫂手里一扔,早跑到哪里玩都不知道了。
他气色好,陈栖忆也高兴,趁着儿子正在睡觉,一把把这人抵在床角,低着头吻他,房内香烟弥漫,红帐落下。
玉手缓勾罗帐,红烛光摇摇欲灭,房内月黑风高,房内二人指尖翻弄。
涎液随着嘴角流下,酝的唇边晶莹发亮,伴着声声情欲软语,荒唐间,乌丝流水般披了满身,玉簪滑落,晃荡一声掉在地上。
床帐晃动,玉颈生香,咿呀轻言下快意蚀骨蔓延,只勾的人求死不得,欲罢不能。
陶瓷般的脸庞覆了一层酡红,嘴中呵气,一双凤眼水波晃荡,瞧着心底之人。
媚色春宵未散场,清光摇晃惊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