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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春暖花开与西北仿若是两个季节,陆宥齐熬了一夜的黑眼圈此时重重的挂在脸上,他神色阴沉狠狠的握着手中的讯息。
仿佛这一夜都如同做梦一般,他看着桌案上的笔墨怔怔的笑了几声。
好啊,都斗成这样了,谁也别给谁留活路,陆时宴!
“殿下。”
一个暗卫走进来,“丞相大人要见您。”
陆宥齐一怔,“带进来。”
柳院的门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打开,层层叠叠的长廊走得宇文颂头晕,他强忍下肚子里的这口气,现如今这个外甥是他最后的靠山,他们俩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直到最后一个门被推开,陆宥齐的脸才出现在他面前,宇文颂面色冷凝,带着怒意看着面前的这个外甥,大商二皇子。
不愧是皇家的儿子,宇文颂冷哼一声,眼神死死盯着陆宥齐的脸。
“怎么,舅舅见本宫都已经不行礼了吗?”
宇文颂闷下一口气,“臣,见过二殿下。”
“赐坐。”
宇文颂刚一坐下就忍不住开口,怒目圆瞪,就差伸手指着陆宥齐的鼻子,“你明明得知了消息,昨夜皇上就收到了消息,为何昨夜不来找我!”
陆宥齐闻言,手下沏茶的动作没停,反而眉头一皱,“舅舅如今怎的愈发愚钝!”
“舅舅您不光是大商重臣,还是外戚!”
一声“外戚”,宇文颂哑口无言。
“父皇本就已经怀疑你与母亲有卖国的嫌疑,如果他又得知本宫与舅舅关系甚密,本宫会如何?”
“本宫该当何罪!”
那张脸似笑非笑,带着质问看着宇文颂。
宇文颂只觉得窒息,猛地站起身来,“她是你母亲!”
“这不还没死吗?”
“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得宇文颂脊背发凉,“舅舅与母后的大计如今看来,希望渺茫啊。”呵呵一笑,陆宥齐将泡好的茶给他递过去一杯。
“舅舅仔细想想,只有本宫无恙,您和母后的命,才能保住。”
“而且就算是昨夜本宫找人告知了舅舅这件事,舅舅又能如何?不过是早一天知晓而已。”
闭着眼平息了胸腔中的怒火,他冷静下来,宇文颂死死握着茶杯,不顾滚烫的杯壁刺痛掌心,一字一句道,“臣听从殿下的吩咐!”
“舅舅不愧是大商的重臣,父皇的忠臣!”那声忠臣被陆宥齐咬得很重,就像是在用力打宇文颂的脸。
“对了,本宫还真有一件事要让舅舅帮忙。”
宇文颂心中怨恨被压制下来,沉声,“殿下请讲。”
陆宥齐点点头,“听闻柳尚书家的小小姐与大理寺卿沈横如今已有了婚约,父皇赐的婚,柳尚书对沈横十分看重,两家如今已在商量婚期了。”
宇文颂点头,“确有此事。”
“舅舅也知道,刑部和大理寺两家怎么能成为一家呢,这个隐患就算是我们不管,别人也不会不管,父皇的意思很明确,不如我们帮着父皇处理了,讨个父皇的安心。”
宇文颂心中无论如何不满这个外甥的举动,现在也得承认,柳家与沈家绝不能成这个亲!
更何况陛下就是这个意思。
“殿下的意思是,找人把沈横……”
宇文颂歪了一下头,眼中杀意尽显。
“沈横?不不不,沈横可不能杀。”陆宥齐连连摆手,语气中带着笑,“这个沈横虽然是个男子,但慕风甚是喜欢。本宫暂时还不想再失去一个弟弟,毕竟小八刚刚离世。”
像是突然想起来,“小八离世的消息本宫还未曾告诉母后,舅舅可不要说漏嘴。”
“那殿下的意思是?”
陆宥齐直勾勾的看着丞相宇文颂,“舅舅有什么高见?”
冷哼一声,“既然不能动沈横,那就只能动柳小姐了。”
刚刚说完,陆宥齐补充道,“这柳小姐刚刚及笄,杀还是太残忍了,不如就让柳小姐移情别恋吧,舅舅觉得如何?”
宇文颂觉得陆宥齐还真是有做皇帝的潜质,与皇帝与先帝一般,手段狠辣不计后果。
“臣知道了。”
“奥对了,不如顺便把沈横沈大人净了身,等慕风回来给他个惊喜。”
房门被紧紧关上了,陆宥齐盯着那关紧的门眼中闪过冷意,舅舅?不过是一群蠢货,如果怕不是他们被查到,也不会牵连他到如此地步!
还好手中还有那十万大军,陆宥齐镇定了心神,这个皇位,终归还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