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曲清萸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了，只是叶舒然没什么表示，她也不能显得过分关注。
今天的叶舒然也跟前几天不太一样。虽然不像曲清萸那样盛装打扮，但衣服风格变了，也是套装，沉稳干练不少。
这是曲清萸没有见过的样子，有些新鲜，又有点惊艳。她认真打量起来，脑中浮现出某人在阳光下笑得灿烂的样子。心口有点酥麻，她忍不住多t看了眼叶舒然的眼睛。
对方也在看她，但好像和她记忆中的样子差了很多。
起码现在的眼神里，没有那道光。
曲清萸勾了勾唇，平复了下心情：“辛苦你了。”
叶舒然神情看着挺自然，语气也不轻不重，挺得体：“希望合作顺利。”
论坛还剩两天，宗律不打算露面了。
“我昨晚跟舒然商量好了，这两天就让她去。也正好让你们磨合一下，回海城以后会方便很多。”
曲清萸当然不反对。她看了眼叶舒然，见对方也没有抗拒之色，心情好了不少。
“我会照顾好她的，宗先生请放心。”
宗律满意笑了下：“论坛这种场合，确实需要曲小姐多照应，也好让舒然多见识见识。”
他能教给叶舒然实打实的本事，可有些事并非光靠本事就行的。有曲氏背书，叶舒然可以接触到之前没有接触过的人和事，也是一种历练。这样，她的眼界就更全面更开阔了。
宗律留她们吃饭，说是提前感谢。难得宗律主动，她们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四个人吃饭，不像在朝星时那么正式，但菜的数量也不少。
秦凝菲想起那天的事，按捺不住好奇，问叶舒然：“那天你真从一双鞋就判断出服务员有问题吗？”
虽然已经录过口供，也说过好几次，但叶舒然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严格来说，是从少了芝麻开始的。那天我特意交代了芝麻要单独用小碟子装，因为按照规矩，芝麻是要让达成协议的双方来撒的。”
“但你故意只说少了芝麻，却没说是装在小碟子的？”
“嗯，所以服务员那反应我就觉得肯定没看当时的单子，点单的时候我亲眼看着写的备注。”
“那鞋子呢？穿运动鞋不能当服务员？”
“可是其他人都穿布鞋，上菜前也都一样，怎么到了最后几道菜就变成运动鞋了？”
要不是当天她也在场，秦凝菲未必会觉得这么不起眼的细节能救命。
“现在想起来还是挺魔幻的。如果你没发现这些，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叶舒然倒没有趁机显摆，坦言：“应该会比现在狼狈和被动，但不至于没命。这些人如果真想要命的话，没必要磨蹭这么久。”
曲清萸刚才一直没说话，听到叶舒然说完后才擡眸看了她一眼。
正巧，叶舒然也在看她。
是一种深邃的凝视，带着深沉可又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她怔了下，忘了该如何反应。
叶舒然忽然语重心长道：“不要太大意，该注意的安全还是要注意。”
曲清萸觉得她是关心自己的，有点开心。
她弯唇答应：“好，我会注意。”
秦凝菲见状，趁机道：“现在多了你这个贴身保镖，肯定更安全了。”
曲清萸耳朵有点热，在桌下轻轻踢了秦凝菲一下。
叶舒然却说：“没用。”
曲清萸和秦凝菲同时看着她。
叶舒然无奈笑了笑：“我是假的保镖，和专业的不能比。”她顿了下，“再说，合作结束我就走了，能防得了多久？”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听起来还是让人心微凉。
秦凝菲也有些后悔，不该开刚才那个玩笑的。
曲清萸表情没变，仍是点点头：“我会安排好的。”
一顿饭吃饭，叶舒然就正式跟着曲清萸走了。她也理所当然坐进了曲清萸的车，甚至是和她并排。
快到酒店前，曲清萸终于打破车内寂静。
“待会，你换套衣服。”
叶舒然低头看了看：“这身不合适？”
曲清萸解释说：“你第一次以新身份亮相，穿制服，会省去很多解释的麻烦。”
叶舒然想了下，点头：“好。”
“你这身，很好看。”
叶舒然笑笑：“宗律叔还说我选黑色会太沉闷。”
“成熟很多，但不闷。”
叶舒然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但在她转头看窗外前，曲清萸看到了她微扬的嘴角。
到酒店后，郁婉馨早就安排妥当一切，连制服都准备好了。
叶舒然现在的新身份是，曲家重金聘请的贴身保镖，专门负责曲大小姐的安危。
以前曲清萸身边的保镖就不少，但这么贴身的还没见过。
对此郁婉馨坦言，发生过意外后就不敢大意了，保镖再多也总有疏漏，有个女孩子贴身跟着方便很多。而且叶舒然奋不顾身救过曲清萸，已经证明过她的勇敢和忠诚，花再多的钱也值得。
换上了保镖制服的叶舒然看上去还挺酷，跟穿着职业套装时又有点不同风情。曲清萸从没觉得原来制服也这么有吸引力，忍不住频频侧目。
秦凝菲也看了几眼，凑在曲清萸耳边低声道：“你这个真是宝藏诶，模特身材穿什么都不错。你不如多准备点衣服，光是换装就能有很多乐趣。”
曲清萸目光幽深：“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秦凝菲倒吸一口气：“我是这种人吗？真要说打主意的，那是另有其人。”
论坛最后一天和开幕那天同样热闹，大家的交流更频繁也更热络。耿司朗身边多了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人，两人一直在关注被围住的曲清萸。
“哥，大伯说的那个叶舒然，就是个保镖？”
耿延不太乐意，特地把他从海城叫来，就为了讨好这么个人？
“几天之前她还不是保镖！”
耿司朗郁闷不已，且不说宗律忽然低调不出来了，这叶舒然站的位置可是他日盼夜盼都没捞着过边的。要是曲清萸同意，他巴不得也去贴身保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