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
深夜,云疏月收到云国公府加急送来的信件,上面急书国夫人即云国公的母亲、云疏月的祖母病危,让他速归。
云国公的亲母家世不算煊赫,但自小和前任云国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到了年纪自然而然谈婚论嫁,结为夫妻。
但她的身子自小不大好,在生下云国公后不久就香消玉殒,几年后正值而立的前任云国公在当今皇帝的赐婚下续娶了和宜郡主。
也即,如今这位国夫人并非云国公的亲母,也非是云疏月的嫡亲祖母。
这位嫁进来的和宜郡主未曾诞下子嗣,加上性子淡漠,常年礼佛,前任云国公故去后与云国公府的牵系便越发疏淡。
甚而云疏月自小也只在年关时节被父亲带着去郊外云台寺里问安请好。
有时能见上一面,隔着一段距离站在那儿被问上几句。有时连面都见不着,只站在那里,听父亲隔着纱帐和这位跪在佛前的祖母说上寥寥几句寡淡的言辞,然后踩着积雪离开。
到云疏月大了些,便连这每年惯常的问候也被这位嫌麻烦的和宜郡主给阻了。
因此,儿时有过的濡慕一年年淡化,如今的云疏月待这位祖母,并不十分亲近,甚至是陌生的。
但这位和宜郡主自嫁进来,待云国公和云疏月虽不甚亲近,但也从未做过为难之事,几十年来,当家主母应尽的义务和本分,该做的也都做了。
因此,无论是云国公还是云疏月对这位,虽无亲近,但到底存了几分尊敬。
云疏月看完信中内容,也吃了一惊。
信中既然称是病危,那情况一定是相当不好了。
他来黄中时,祖母尚还大好,怎突地就病得这般严重了?
不过想起祖母的年岁,倒也并非难以理解之事。
人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病了,一点小病就再也起不来了。
云疏月想起这位并不亲近的祖母很可能就此离世,再也听不见那从来一成不变的木鱼敲击声和寡淡疏离的问话,心下仍旧有些怅然。
祖母病危,于情于理他自当要赶回去的。
云疏月打起精神,肃容吩咐竹弦即刻备车,往盛京赶。
即便再快,但一行人打整收拾妥当,也已是天色蒙蒙亮,队伍擎着火把,便要出发。
云疏月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布问此前叮嘱盯着的竹弦:“可瞧见人了?”
竹弦摇头:“回主子,没。”
云疏月眉头蹙紧:“那叫去寻人的侍卫呢?可回来了?”
竹弦仍是摇头:“典侍卫去了主子说的地方,可没寻到那只小崽子。被窝里冷凉,晚间应是没回去,不知人去了何处。”
闻言,云疏月眉头紧锁,忧虑和焦急一同袭上心头。
同时止不住升起气怒。
这只小崽子晚上不好好待在家里,胡乱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