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无从反驳。
她若是贾老太君,都该羞愧了!
现在看来,再说下去,老太君的目的达不到,人就得罪的透透的了。
她咬了咬牙,最后挣扎:“这话老太君自然是偷偷说的,旁人一概不知。”
“还有一事,也是老太君偷偷说的,信里恐说不清楚,故而让我定要当面说与你:那薛家,已经搬出去了,原因无它,老太君等着你回去呢!再没有什么人能在宝玉心里头比姑娘你更重要的!”
黛玉心中顿时灰冷。
老太太竟然说出这话给外人去,这是要毁她清白么?
宝玉心里头如何与她何干?
她知道老太太是怕写了信给她被林铎拦住撕毁,所以才让人当面传达。
但传这话来,想拿捏她,让她为了宝玉回去!
这简直!
她实在难以相信,老太太会这样做!
不可能的!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她狠狠拔下了头上唯一一根玉簪,抵在脖颈之上,“夫人这话一出,我竟然只有一死了之了!”
刘夫人吓住了,她不敢去拦,只能哭叫:“姑娘!你这是!万万不可啊!”
“若是旁人说这话,我只当她们无中生有,以讹传讹,自有报应,但夫人既然说是老太太,我如何能诅咒自己的外祖母?”
“还望夫人转告外祖母,我年幼无知,得她教导,可竟让人出了误会,我实在不知是哪里做错了的?只能以死明志!”
黛玉瞧着伤心至极,有些拿不稳玉簪了,刘夫人瞅着,赶紧夺了去。
方大大的喘了口气。
“姑娘,万不可如此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姑娘岂能这样不珍惜?”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黛玉凄然一笑。
“我父母不在,所以只能任人□□。我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
“夫人今日能拦住我,明儿却也未必。我自当效仿先贤,留下自白书,若能感动苍天,兴许可达天听!为我正名!”
“那我这条命也死得其所了!”
刘夫人懵了!达天听!那不就是告御状么!
她是来劝人的!
怎么道逼死了她!
她正要再劝,只听门轰然开了,一道人影闯了进来,来人持剑而来:“何人要伤我阿姊?!”
正是林铎。
刘夫人被长剑晃了眼,差点晕过去。
一个玉簪是要自尽也就罢了,这又来了个长剑!可不像是自伤用的,倒像是要杀人!
刘夫人往里使劲缩了缩:“这个哥儿,有话好好说…”
林铎横剑护住黛玉,冷声道:“阿姊莫怕,我虽还小,但也不会任由旁人欺负我们两个孤儿!我带阿姊上京,去敲登闻鼓!去告御状!”
“凭什么要我阿姊抵命?咱们去宫里辨别就是!”
“可怜林家世代忠骨,如今尸骨未寒,就要被逼死嫡亲血脉!太上皇同圣上父子情深!定然见不得这样的事!阿姊放心,咱们有万民伞!无人敢拦着咱们进京!”
林海去了,竟有百姓送了万民伞!
刘夫人顿觉大事不妙,这已经不是谁死谁不死的事儿了。
若是这对姐弟真的进了京城,敲响了登闻鼓,一切就都瞒不住了。
还会牵连她的夫君,甚至她的娘家!
那才是得不偿失!损失大了!
她何苦给别人背锅!
更何况她夫君叮嘱过,不可同这个林铎硬碰硬,这个小孩儿手里有萧逸给的侍卫!厉害的紧!
于是她赶紧道:“林姑娘,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瞒着你了!我先给你赔个不是!”
“怎么?这话是你胡编乱造的?!”林铎冷哼,长剑比划了两下!
“不不不!”刘夫人下意识护住了脸。
“这话岂能是我编的!我只是传话来的!只是旁的话的确是老太太的话!最后一个,是荣国公府二太太的话!”
黛玉心中冷凝,果然是。
外祖母再怎么样急切,也不会拿这话刺她。
把宝玉同她亲近,挂在嘴边记在心里的只有那位二太太。
可她从前都是提点自己同宝玉远些,如今这是为了林家家产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也不知她心里可是还委屈呢!
黛玉顿觉恶心的很。
林铎来了,她不必再开口,只哭。
“你攀扯老太太不成,还攀扯二太太?过一会儿岂不是还有旁的?!”林铎冷声呵斥,显然不信。
“并没有旁人了!真的是二太太,不然我也不会得知这个的!”
“且我还有宝玉一物,是二太太让我交给姑娘的!”
黛玉听了,恨恨的别过头去。
刘夫人还未取出来,林铎的长剑就猛的刺进了旁边的软枕。
“啊!”刘夫人顿时吓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