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倒v开始）

鹿茸蹦跶进去，看起来比方折还喜悦，他拍了拍这个老旧电视，唏嘘不已，天知道他为了凑齐方折全家福里的物品花了多大精力，典型的，有钱买，没人卖。

心底的雾霾被温馨的小家冲散了。

方折眼睫一层水珠，不等他说话，鹿茸就贴了过来，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眼下，“虽然你哭的样子很美丽，不过，还是别哭了。”他用手勾起他的唇角，“笑，要开开心心的呀。”

见鹿茸给自己做鬼脸，十分滑稽，方折破涕为笑。

“我今晚可不可以住在这里？”方折轻声，“我想让我爸妈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

这边房子没暖气没空调，夜深了，很冷很冷，一床棉被，两人钻一个被窝，透过窗子，看着小小的一片天空和淡淡月光。

这一夜注定是睡不着的，方折知道鹿茸肯定觉得冷，他抱住鹿茸，道：“靠近点吧？”

鹿茸点点头：“你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嗯。”

“那你还真顽强，如果是我，估计直接冻死早夭了。”

“呸呸呸。”

“这有什么忌讳的，我现在又不小了。”

“我家以前没这么冷，有煤炉，晚上烧了炉火，暖洋洋的。”

“哦吼，没见过。”

方折翻过身来，笑道，“那你小时候家里用什么取暖的？”

鹿茸陷入沉思：“我家好像没冷过。”

主神世界是四季常青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的身体在主神世界无法感受到温度。

方折好奇：“你家是什么样子的？”

鹿茸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垃圾得很。”

“但之前听你说，你家里都是用五彩玻璃做成的，真的假的？”

“真的。”鹿茸抓抓头，“穹顶很高很高，上方有雾气有云彩，有回音，最前方呢应该有十位王座，整的还挺洋气，不过王座上一般没人，诶不对，有人，有一个疯子特别喜欢那个位置，天天坐上面发疯。”

方折：“……”

见鹿茸幻想得开心，他笑道：“那你怎么不去坐坐。”

鹿茸忙摇头，吸口气：“不要，那位置，坐一次，就是一次大屠杀。”

方折惊道：“啊？”

“你就这么想，只要十个王座里，只要有一个人坐下，那就说明，可能……嗯……可能会有一群鸡鸭鱼鹅要被按来宰杀，然后鲜血会染红整座大殿，可吓人了。”

方折唏嘘：“好可怕，那个疯子胆子好大哦。”

“他有个怪癖，喜欢收集骨头。”

“嘶……”

“他会把收集来的骨头做成各类装饰品，比如权杖比如武器比如胸针。”

“你和他是好朋友吗？”

“当然不是。”鹿茸满眼不可置信，“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变态做朋友？”

方折笑笑不说话。

从鹿茸的精神世界里，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扭曲的景象。

如果要按照心理学分析，鹿茸小时候一定是见到过非常可怕的景象，产生了特定的画面，从而幻想出这一切，不过好在鹿茸的幻想世界里是有人在的，有人就说明有生机、有欲望。

鹿茸还在那里思考主神世界好玩的故事呢，俨然不知方折已经把他当成了，幼年遭遇不幸导致思维扭曲的发散性精神病患者了。

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睡着的。

做了个梦。

梦见了好多好多人，有死的有活的，他梦见自己被按在火炉上，他无法挣扎，炙烤在铁板上，冒出滋滋油烟，任人宰割，那个疯子从主神台上跳下来，贪婪地盯着他，用刀子缓慢地割开了他的皮肉，如获至宝一般取出了他的一根根骨头，然后捧在手心，尽情观赏。

疯子对他说：“我已经迫不及待得到你的骨头了”

他对疯子说：“我放你妈的屁。”

然后梦就醒了。

别人醒了，想的一定是：做了个噩梦，好可怕。

他则静了好久，心中沉沉。

无比确定，这不是梦。

大概率是那个疯子给自己的提醒，说不定这个世界就是由那个疯子审判，对方觉得他危险了，所以给他托个梦，让他迷途知返。

回去的时候，江婕给他打了通电话，问他：“你在哪儿呢？”

鹿茸道：“聚星传媒。”

江婕：“……”如果不是知道鹿茸是陪方折的，她都怀疑这小子要跳槽。

江婕道：“那你应该见到兰姐了吧，恋综那边问我们呢，第三期要不要去。”

鹿茸道：“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