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医生了,医生说会破坏药效,他不能茍同:“苦了,他喝了就吐,一点都没吸收。甜了,好歹能喝几口啊,药效微弱那也是有药效,你说对不对。”
医生:啊对对对,全帝国就你最对
但还是保持微笑,“好的大人,我重新研究一个配方。”
新配方出来后,克斯尔率先试药,觉得味道差不多了,亲自喂给伽利略,伽利略舔了两口,眼珠子一转,大口喝了起来。
不苦了,不辣嗓子了
克斯尔喜极而泣,夸赞道:“我们崽崽太优秀啦”
克斯尔对阿莱是满意的,他觉得是阿莱找出了伽利略的病因,做主将阿莱调到了伽利略身边伺候,成为了一众小朋友里第一个近身的。
伽利略也觉得刚好,这方便他做事儿,欣然同意,接纳了阿莱的存在。
他想过怎么弄死阿莱这件事。
比如他推一把让阿莱从楼梯上滚下去,且先不说阿莱非常细心谨慎,根本不会出现那种低级失误,单说他的小胳膊小手,能有那么大力气将一个三岁的雌虫推下去吗。不现实。
他还想过下毒。
更不现实了。
自打他吃坏东西后,简锡就将家里所有不安全因素清除了,想找到毒药难于上青天。
他还想过,触电
但最后听说,雌虫的身体修复力非常强大,寻常的电击根本伤害不到他们。
杀人无数的伽利略,头一次因为杀人而犯难了。
他尚且不着急,反正时日还多着呢。
这短时间他也在观察阿莱。
他的任务目标。
对方长得很漂亮,骨相美感,肌肤透亮,这样的姿容,就应该把皮扒下来制成彩灯,应该把骨头完整的拆下来变成精美的模型,越说他越心动,眼神直白,看得阿莱常常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阿莱干活非常认真,一丝不茍,任谁也挑不出错,他又聪明,伽利略动一下,他只看个表情就知道对方是渴了饿了。
明明阿莱年纪也不大,却比许多成年雌虫还要妥善。
随着时间的推移,克斯尔对阿莱愈发满意,连带简锡都多了几分好感。
不过事情的转机很快。
那年夏天,伽利略开始学说话了,呜呜啦啦乱叫唤,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克斯尔满心期待,等着小伽利略叫他雄父。
公爵府内日日都能听见公爵的声音,抱着伽利略喊:“雄父雄父雄父……”
简锡头大:“……”
克斯尔以为简锡是吃醋了,笑道:“还有雌父雌父雌父”他丢个媚眼给简锡,“他叫咱俩谁都可以”
谁知正在此时,伽利略长大了嘴巴,攥紧小手,嗓子里啊啊的,克斯尔惊呆了,引导道:“雄父……雌父……”
伽利略:“唔……阿莱……”
克斯尔愣住,简锡也微微挑眉,克斯尔犹如五雷轰顶,他气得直跺脚大喊:“崽崽你怎么能说的第一个名字是阿莱呢他只是个奴仆”
阿莱在旁低眉顺眼,根本不接话,但伽利略仍然在叫:“阿莱……阿莱……”
克斯尔老泪纵横,心如刀割,总有种崽崽不亲自己的错觉。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那就是崽崽也没叫雌父……再然后,下一秒:“雌父……”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出,克斯尔当场眩晕。
之前还对阿莱异常满意的克斯尔,在经受了这一次打击后,要求阿莱和伽利略保持距离。
简锡笑话他:“雄主是在吃小孩子的醋吗?”
克斯尔摇头皱眉:“不,不是吃醋。我只是觉得,我的虫崽不应该和一个卑贱的雌奴如此亲近。”
简锡一顿,淡淡笑。
于他而言,克斯尔的态度已经够好了。
雄虫和雌虫的地位非常悬殊,雌虫地位很低,低到就算雄虫杀死一两个也无所谓,律法保护的永远是雄虫。
克斯尔比大多数都雄虫都要好,他情绪相对稳定,不会突然暴躁发狂发怒,他性格也好,不会动辄羞辱打骂折磨。
有太多太多的雄虫会对雌虫进行惨无人道的恶劣虐待,他们会发到网络上,一群雄虫点赞转发。这些,克斯尔从来不做。
克斯尔说:“我是有身份的雄虫,那种低劣的、以虐待而让雌虫臣服的行为,我瞧不上。”
伽利略叫阿莱名字的事情,放在其他家族里,可能阿莱已经要被打死了,理由就是引诱雄虫,可克斯尔只是让阿莱远离。简锡自己都想不到,他竟然有天能在雄虫身上看到宽恕和仁慈。
而站在厨房的阿莱,完整的听见了那句话。
从小寄居在他人家庭备受欺辱长大的阿莱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评价。
甚至这种话在他耳中根本没有羞辱的分量。
小孩子,总有几分天真在,以为克斯尔公爵与其他雄虫不同,可如今想想,正如他雌父所说的,天下的雄虫都是一样的傲慢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