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过一回,我没有勇气再尝试自杀。
我开始主动讨好向强,他很喜欢欣赏我犯毒瘾的样子。每次都会在那个时候折磨我,等到我快晕厥,才赏赐般把那个名叫“x”的毒品,随意扔在床上。
向强慢慢对我放下戒心。言礼和夏晴说不上的话,只要我开口,向强都会很快答应。
我开始对言礼和夏晴不客气起来,每每看到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别提多畅快!
当然,向强对我只是一时新鲜。
他很快把我送给了一个黑社会头目,因为向强需要一块土地资源,那人能帮他解决问题。|
那个人猥琐地脱掉衣服,我被那一身肥膘恶心到了。但我依旧扯着笑脸,告诉他先用一些药会更舒服。他同意了,把胳膊伸给我,让我给他注射。
很不幸,那是他第一次接触x,淫欲过度的身体没撑住。
我安静看着他在床上挣扎,不断地扣着自已的眼球,口吐白沫。最后,四肢扭曲地静止。
我冷静地逃回向强身边。他居然没生我的气,反而彻底把我归成了自已人。
那天我认识了张成,看他叽里咕噜地念着咒语。然后,黑帮头目的魂魄出现,向强笑话他:“傻逼东西敢威胁我?没有改良过的x滋味怎么样?”
黑帮头目怒不可遏,魂体朝着向强扑过来,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拦。
张成劝告他:“禁咒符,我不解开,鬼差也找不到你。最好对老板客气点。”
向强看向我,饶有兴趣地问:“是你杀了他,感觉怎么样?”
我笑着擡头,语气兴奋,“老板,为什么不让张先生把魂魄也杀了?”
向强挑挑眉,摸了摸我的脑袋,“你很聪明。言家会是我的长期合作对象。”
从那之后,我发现笑可以伪装自已的情绪,比如恶心,比如无尽的害怕……都能用笑容掩藏。
于是,我开始笑着面对每一天、每个人,给自已洗脑———这就是我喜欢的生活,可以放肆释放心底的黑暗。
我故意和张成套过近乎,推测出,这个人有点本事,但不多,胆子也很小。那些鬼魂大多是冤死,张成害怕死后被算账,从不敢把事情做绝。
在我18岁那年,向强迎来了危机。他的儿子一直没有研究出优化x的配方。昂贵的价格,让x找不到合适的用户。
他开始着急,脾气也很不好。
强基建筑经常因为烂尾楼工程,被一堆人追着骂。向强干脆把人都抓到了地下工厂,疯魔般拿活人试验毒品效果。
没人敢劝他,张成则不遗余力地替他收拾烂摊子。
而这一年的我,在学校只是一个普通的、备战高考的学生。
班级转来了一个男生,他叫什么我记不清了。我不喜欢他!很不喜欢!
他会轻易戳破我的伪装,告诉我:“不想笑的时候不要笑,很难看”。
暴躁的向强很会折磨人,那时候,天气越来越热,衣服遮不住伤口,那个男生居然给我准备了药膏。
我笑着感谢他,当着他的面撸起袖子涂药。
他盯着我的胳膊看了很久,皱眉对我说:“不准笑,难看死了。”
我不理会他。可是他真的很烦,居然跟踪我回家。
然后……他被向强发现了。
向强笑容阴鸷地问我他是谁,我只说不认识。向强不相信,把人抓到了地下工厂。
向强强迫我看着男生被折磨,一根根指节被张成斩断。每断一根,向强就对我说:“这个同学是因为你的嘴硬才这样辛苦的。”
可我真的不认识他,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高纯度的x被注射到他的身体。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挣扎死去。
向强对我的反应很满意,终于相信我不认识这个男生,笑着离开。l
警察寻找失踪的男生。作为他最后接触的我,自然被警察带走问话。
我知道向强处理了线索,不会留下把柄,毕竟他连死人的魂魄都会处理。
就算我供出他,不出48个小时他就能出来,到时候,我只有死。
这样死,很不值的样子。
于是,我学着夏晴,示弱哭泣,坚持说我和男生不熟。
警察问不出什么,也绝对想不到,我这样一个高三学生,会和毒品商扯上关系。
后来,男生的尸体,在学校后山的废弃木屋里找到。那时,距离他死亡已经过去1个月。
高考生离奇死亡,警方花了一个多月才找到尸体,他们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调查。
初夏的温度让尸体高度腐烂,什么也检测不出来。
热度过去,网上渐渐没了讨论的声音,各大新闻媒体还是热衷于挖掘明星八卦。
向强一下就看中了这块蛋糕!开始在娱乐圈试探。
我高考没发挥好,当然,我也无所谓。
夏晴擅自给我申报了国外留学的名额,哭着让我选择制药工程,偷偷告诉我,如果我学会了x配方,言家就可以不再靠向强。
我笑着答应,表面安慰她别哭,心里骂她愚蠢。
言礼和夏晴这些年,一直暗地进行毒品交易,他们觉得这一行实在是一本万利。
制毒、贩毒集中在言家,她居然觉得自已能应付过来?呵呵。
男生的死亡给我带来了一些影响,我开始厌恶毒品,厌恶被毒品控制的自已。
每次犯毒瘾,混沌的脑海里,都是他在我面前挣扎的一幕;偶尔穿插,他送我药膏的模样。
但我明白,向强绝对不会允许我戒毒。
19岁的最后一个月,我的机会悄然而至。向强决定打入娱乐圈市场了。
我的这张脸还不错,成为他唯一能利用的棋子。
后来,利用隋玉竹,我给自已创造出戒毒的机会。
毒瘾每次来的都猝不及防,我把自已关在家里一个多月。每次瘾犯了,就钻进提前准备好的铁笼。
钻心入骨的痛苦折磨,让我意识不清,肉体的痛感几乎消失。
第一次把自已关进去时,我用最坚硬的头骨撞击铁笼,鲜血模糊双眼,晕了过去,才堪堪挨过犯瘾。
但失血过多,让我再次体会到濒死的感觉,很不舒服。
后来,我学聪明了,用尽全身力气抓挠胸前血肉。那种痛比较刺激剧烈,危险性也相对降低。
毒品对我的控制慢慢消失,我的头脑变得越来越清晰。
恨意也逐渐升腾起来。
听张成说我的哥哥很厉害,居然把向强和他的儿子送进了监狱,我开心得发疯!
再后来,我终于见到了我的哥哥。他和我长得挺像的,反正张铭一眼就能认出我俩有血缘关系。
张铭死后没多久,有一个男人找上了我,说他愿意帮助我复仇。
我当然不信他,笑着让他替我杀光所有恶心的人。他果断拒绝,解释说自已不能直接动手,会被地府的阴差发现。
他似乎很想帮我,竭力介绍自已的能力,“我可以强化怨魂的鬼气,让张成和向强死掉没什么问题。”
我仔细询问这种死法是不是很痛苦。他说,不一定,向强和张成很可能直接被吓死了。
我点点头,邪恶的想法慢慢形成———总之,不会让他们被直接吓死。我想先给他们希望,再一击致命!
最好,打击范围广一些,把他们每一个都报复到位!
我制定了计划,把姜戥锌、言阳全拉进我的复仇大计。
最终完美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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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最无辜的表情和语气讲述自已的悲惨过去,警察都开始同情我。
其实大可不必。
我是毒蛇窟里钻出来的最毒的那条。这是我那刻薄的嫂子对我的评价,我觉得蛮贴切的。
毕竟,审讯期间,我计划好了每一句说辞,把自已的罪行降到最低。
连我自已都记不清,我到底有没有主动直接地害过人。
那些年过得浑浑噩噩,麻木不仁。
我们这窝毒蛇的审判结果很快下来,和我的预想差不多。
向强、夏晴、向美统统都是死刑,那个恶心的陈洵也被判了无期。
至于言礼和张成,许平安告诉我,这两个不用浪费子弹,已经在医院气绝了。
而我,被迫犯罪情况属实,提前联系好的律师很有职业道德,尽心尽力为我打减刑官司。
律师告诉我最终判决有期徒刑30年时,我算了算时间———出狱那年,50岁。假设我能幸运地活到80岁,还能有十年看看美好的世界,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献祭出去的20年寿命,突然变得好珍贵~
到时候,求我哥收留我,不知道演技会不会退步~希望我那个刻薄的嫂子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