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让人家卖了吗。”张美英火气大道。

“他们卖的什么样火烧。”

“千层的。”

“卖的不一样就行。”

“卖的一样，你就不让人家卖了？”张美英逮住机会回怼。

“你这人，就知道朝我发脾气行。”

“我表弟也跟你干了不少日子，这工钱给涨点吗？”

“行，你都开口了。”尘贵方笑。

“一边去。”张美英很受哄，压住了笑。

“我跟你说，别人家学徒可都没工钱，我当学徒的时候那真是纯干，隔三差五还得给师傅交饭钱呢，你表弟有工钱就不错了，还要涨钱。”

“别说这没用的，这不是我表弟嘛，你不给，我这边出。”

“行行行，表弟也是弟弟，你弟就是我弟。”

“滚。”张美英挂了电话，心情好起来。

尘贵方心里是有她的。

“尘黛，画什么呢？”课上，姜娜低一下头，悄悄问，企图用白皙额头挡住蠕动的红嫩嘴巴。

“嗯？”

姜娜眼神看去尘黛裤子。

“哎呀～”尘黛压住声惊叹。

刚才听课走神，尘黛用铅笔无意识在大腿裤子上转圈，从里到外一圈接一圈，无断连、间距均等、十几层，比故意画的更顺畅更标准，惊为画家。

俩人抿住嘴笑。

“姜娜。”

姜娜白脸稍一红，就到了耳根，她俩更低地垂下头，刚才说话肯定被老师发现了，肯定要挨骂了，说不定还要挨顿揍。

“你这毛衣谁织的？”班主任站在姜娜旁边道。

“……我妈。”姜娜诧异，扭头看看老师。

“你妈手真巧，这大花小花勾的，这颜色搭的，怎么接线处连个线头也找不到。”班主任拽起肩膀部位毛线，细细看。

她俩偷偷对视，松了口气。

“养个闺女就是好，打扮得漂漂亮亮，跟个小公主，跟个洋娃娃似的。”班主任赞道，松开衣服，不忘把拽起的揪揪拍平。

恰巧抬眼看到了尘黛半条腿的铅笔圈，皱眉道，“你妈就知道赚钱。”

尘黛再次一头雾水。

“尘黛。”老师走开一段距离，李明澈在后面小声叫。

“嗯？”尘黛把背直起，靠到后桌上。

“放了学去滑冰，去不去？”

“你家屋后？”

“砖瓦窑那。”

“……”尘黛露出迷茫，就那么大一建筑物天天在她眼前晃，她也捕捉不到。

“我知道那地方，我也去。”姜娜小声道。

“行，你们先去，我回去叫着尘屿。”李明澈道。

“我叫着尘英……”尘黛道。

“尘黛！什么话等不到放学，非得现在说？！”尘黛余音未完，被班主任一声怒吼切断，全班嗖嗖看过来，这是同学们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刻。

“……”

“姜娜和李明澈就在你眼跟儿前，你少说一句话，多看一眼他俩，看看他们在干什么，我不信你成绩提不上来。真不知道你整天把心思放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