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李明澈放大了声音,道。
低头做题以及假装低头做题的全班同学抬起头。
老师看着李明澈。
“你干嘛?”陈征小声问,脑门一半写着疑惑,一半写着快醒。
“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要喊抓流氓了。”李明澈与老师交换着唯有做贼心虚者能明了的眼神。
老师不动了,站在那里看起了旁人的作业。
“你怎么知道的?”尘英问李明澈。
“办公室看见。”
“别跟别人说。”
“嗯。”
“李明澈,你觉得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是我。”
“……”
“你有没有被另眼相看过?他说我长得好看。我爸妈从来没这样夸过我,他们只说,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在家里好好干活。在学校里,无论从哪个角度,漂亮、学习、性格都属于普通。”
“可是你也觉得他让你不舒服。”
“……嗯”
“离得远些。”
“嗯,如果他再叫我去办公室……”
“我会到办公室门口。”
“他以后会不会针对你?”
“没什么。”
“你和尘黛有一点很像,勇气。”
“我被另眼相看过,并不好。”李明澈勾嘴一笑,道。
“你被谁?”
“没谁。”
上课的铃响了,李明澈进了教室。
其实没有那么多人看你,你看,李明澈被欺负了那么久,尘英都不记得了,也许当时她竟没发觉那是一场霸凌,所以又何必在乎那么多人的眼光。
只要在意那个曾经觉知到你困境的人就好了。
经历与年龄在无知无觉中打开着他们的视野,进入初中后,疆域开始由镇往市区拓,而过往常钻来进去的周边邻村则很少再回了。
“好不容易等到周六,我们三个聚聚,你俩,一个要回家看妹,一个要回家吃饭。”尘英气恼道。周六上半天学,放学后的中午,尘英等在车棚,约尘黛和姜娜去城里玩。
“算了,我不吃饭了。”
“算了,我不看娃了。”
“就是嘛,人要快乐。”尘英转怒为笑。
她们在小商品批发货摊前闲逛,看红红绿绿的发卡,闻香味冲鼻的粉色笔记本,览磁带上的歌单,最后一起蹲在三味书屋门前,翻地上摞得东倒西歪的过期杂志,不问主题不分种类。
“我表姐送了我很多杂志,就跟这些一样,
“这是什么?”姜娜问。
“交笔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