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一个比之前对付天元皇室,更加宏大,也更加阴险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缓缓成型。
利用东海国,去疯狂消耗天元国在南方,最后的那些有生力量。
再反过来,利用天元国那些被打残的势力,去死死地拖住东海国的后腿。
让他们互相撕咬,互相憎恨,把整个天元国的南方,变成一片血腥的泥潭。
而他,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从背后,轻轻地推上一把。
就能将这两股势力,连同他们所占据的财富、土地和人口,一口吞下!
坐收渔翁之利?
不。
他要连渔翁带鱼,一起吃干抹净!
项渊缓缓站起身,走到了议事大厅之外。
他抬头,望向那深邃而阴沉的夜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即将被鲜血染红的,东海的滔天巨浪。
一场更大,更猛烈的风暴,要来了。
而他,将是这场风暴中,唯一的执棋者。
天元国,皇都。
东宫之内,一片狼藉。
名贵的瓷器碎片,混合着奏折的纸屑,散落了一地。
长相貌美的侍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太子项海,双目赤红,状若疯虎。
他一脚踹翻了面前那张由千年紫檀木打造的书桌,沉重的桌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口中发出野兽一般,压抑而愤怒的咆哮。
镇国长城,破了。
韩岳大军,溃了。
北疆的防线,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魔族长驱直入,兵锋直指国都!
这一连串的噩耗,像是一记记响亮到极点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抽得他头晕目眩,尊严尽失。
他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是如何在朝堂之上,信誓旦旦地保证,北疆固若金汤,万无一失。
他想起了自己是如何贬斥那个该死的废物九弟项渊,又是如何将柳香君那个下贱的女人,像垃圾一样,发配到前线去当炮灰。
他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
可现实,却给了他最无情,最残忍的一击。
镇魔城失守的耻辱,像一根淬了剧毒的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日夜折磨着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朝堂之上,那些原本摇着尾巴支持他的大臣,看他的目光已经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怜悯、鄙夷和疏远的眼神!
他能感受到,皇宫深处,他父皇那一声声失望的叹息,像重锤一样,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甚至能感受到,他那些表面恭敬,实则虎视眈眈的兄弟们,正在暗地里摩拳擦掌,准备随时扑上来,将他从太子之位上,狠狠地拽下来,再踏上一万只脚!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