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微微一皱眉,开始发牌。
他问:“打同花顺,靠什么赢,你说来听听”
那一边,倪裳把另一副牌当作筹码,两人平分。她说:“每人两百个筹码,每次起底五个筹码,每次加注最多翻倍,好吗”
江之寒问:“不可以一次a吗”
倪裳很专家的说:“两个人打,一下子就a,就太靠运气。不停加注的话,也可能最后到a呀”
江之寒说:“就依你。”
倪裳妩媚的一笑,“让我告诉你,赢这个牌局需要什么需要一点点运气,一点点心理战的功力,最后呢,是关于概率的计算。我想呢,你是学经济的,对于你们专业,最重要的数学便是概率了。所以,我可没有占你的便宜哦”
江之寒哼了一声,“这话说的,好像你稳赢我了一样”
倪裳摇头,“你这话就外行了吧。没有牌局是稳赢的。我要赢你呢,还需要一点点运气但是呢,如果你没有好好学概率,我赢你的机会,就要高上很多。”
江之寒用大拇指轻轻抹开一角,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把手边仅剩的四十个筹码一起推到桌子中间。
“a”他说。
对面的女孩儿,眼睛飞快的眨了眨,“你确定”
江之寒耸耸肩,“你要赢我,只可能是顺子,不可能的啦。”
倪裳看着他,眼里神情变幻,却是好久都不出声。
江之寒笑道:“赢下这一把,我还是处于下风,你怕什么。再说了,你要是不敢跟,前面加注的可不算多,还犹豫干什么”
轻轻的,倪裳好像是叹了口气,她说:“我跟了。”
翻开底牌,梅花8,方块10,加上红桃9,红桃j,和黑桃q,正好是一个杂花顺。
江之寒眯了眯眼,“8和10都只剩下最后一张,居然都在你这一手里”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摊了摊手,他有些无所谓的说:“我输了愿赌服输。”
顿了顿,他问:“说来听听,是什么事情又限什么时候是今天呢还是明天抑或是十年八年以后”
女孩儿看着他,“你知道为什么你输了吗”
她旋即回答自己说:“因为我感觉到我今天会有很好的运气。这一次,我的感觉终于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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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此心安处是吾乡627花径不曾缘客扫
627花径不曾缘客扫
倪裳看着江之寒,很认真的确认,“你可要严格遵守承诺哦。”
尽管心里很有些忐忑,甚至有一丝不安,江之寒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吧,说吧就算你让我从这里跳下去,我也认了。”
倪裳轻轻咬了咬嘴唇,“我的条件很简单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之内,你都得听我的。”
江之寒的心不由跳了一下,模模糊糊的,他似乎捕捉到些什么。
倪裳补充道:“而且呢,这之间没有我的允许呢,你不能说一句话。我问你什么,你只可以点头,或是摇头,不能申辩,也不可以解说。”
江之寒皱着眉看了她一眼。
倪裳又说:“那么,我们从现在开始,好吗”
江之寒说:“好吧。”
倪裳皱眉道:“你犯规了。”
江之寒吐了吐舌头,要求还真是严格呢。
倪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要求你不准说话吗”
江之寒满不在乎的,“不知道啊。”看见女孩儿沉下的脸和佯装嗔怒的眼神,他抱怨道:“你这不是诱使我犯规么好了好了,刚开始不适应,从现在开始,绝对一句话都不说。”闭上嘴,使劲摇了下头,算是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倪裳悠悠的说:“我呢,从小到大,就经常上台去演讲主持大会什么的。久而久之,大家都说我特别能说。可是自从遇到你,我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你这个家伙,黑的能说成白的,好的能说成坏的。你记得吗我们才做同桌没有多久,你便要我的家庭作业去抄。按我的性子呢,是绝不会长期让同学抄我的作业的,我以为那是作弊,也是不劳而获。但听你一通说,倒觉得平时做作业都是无用功,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青春。抄作业好像是天经地义的,天天自己做才是无聊的举动。把作业借给你抄完,末了还总觉得自己不够聪明,心里有些恨恨的。你说,你是不是惯于颠倒黑白”
听到女孩儿讲起往事,江之寒慢慢收起笑容,脸上不由得多了些温柔的神情。那些细小的往事,却是他最甜蜜的回忆之一。
倪裳问道:“你说,自从我们认识以来,是你说的话多还是我说的话多”
江之寒张了张口,总算悬崖勒马,没有发出声音。他指了指自己,算是作了回答。
倪裳说:“是啊,我们认识多久了”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板起手指,一个一个的数过来,“高二开学的那个夏天,然后是高三,大学四年,然后是出国,今年夏天是你出国后的第二个夏天,是七年多了吧”
江之寒乖乖的点头。
倪裳轻轻的叹口气,“我们认识了七年,在一起的时候不过只有一年不到一点的时间。但自从认识你以后,通常都是你在讲,我在听。我想,你说的话,没有我说的五倍,至少也有三倍。”
江之寒看着她,神情温柔,脸色却有些肃穆。
倪裳道:“所以呢今天晚上,我剥夺你说话的权力。让我来说,你来听,好不好”
江之寒认真的点一下头。
倪裳道:“从哪里说起呢我今天开车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多开十几个小时,去一趟南湾,和你见个面。走的时候,我便可以直接从芝加哥坐西北的飞机,不用再到旧金山来转机。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我觉得呢,这是天意。”
她看了眼隔着茶几坐在地上的男生,“我先问你个问题好吗”
江之寒给她个鼓励说下去的眼神。
倪裳很认真很认真的问:“你还恨我吗”
江之寒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倪裳看着他,“以后也不会恨,好吗”像是个问题,又像是个请求。
江之寒使劲摇了摇头。
倪裳抿抿嘴,“我爸前两周下楼梯摔了腿,还好不算太严重,家里雇了个保姆在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