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和萧无妄去交换。

当然这话，她也不会对云岳说，就那样揣着心事自己走了。

而没想到，人到了珍宝阁的时候，却再一次遇上了萧无妄。

他站在景炎边上，正低低说着什么。

看到卫绮萝，倏地停下来，直勾勾盯着她看，眼底神情复杂……那种感觉，很像卫绮萝刚来京城的时候，看到他和卫雪柔亲密无间时那种的眼神。

卫绮萝蹙眉，道，“我之所以拉着他的手腕，是因为他看不见。他之所以蒙着眼睛，是有不想让他看见的。”

“所以，你不相信他？”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即道！

嗓音微微颤动着，明显有些激动。

卫绮萝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相信他？”

明明是很无奈的嗓音，却像是一股暖流瞬间涌过他心头，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天下钱庄的存根，本王……还给绿萝了。”

“……”

卫绮萝无言以对。

半晌，盯着他看，“那还想要吗？”

萧无妄：“……”

理智上来说，他得要啊！

毕竟，现在国库都被卫绮萝掏空了，而且今年的税收也没了，那到时候打仗五十五万大军喝西北风吗？粮草不足皇帝肯定会二次征税，苦的还是老百姓。

但是，还给人家的东西，再要回去，是不是有点……

他不要面子的啊？

卫绮萝却并不给他台阶下，就那样看着他。

一旁，景炎都看得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道，“要不，王爷今晚去给我家主子吹奏一曲，把那些存根都赢回去？”

萧无妄：“……”

所以，他现在是卖艺的？

谁料，景炎嘴巴还能更毒，道，“之前我家主子为浮笙公子一掷三十万金，王爷不还吃味了吗？你想想，那些存根可是二百多万两黄金，那岂不是证明，王爷的身价比浮笙公子还要高？”

“往后，王爷就是京城第一了。”

“……”

萧无妄扭头，想把他摁进土里的冲动都有了。

再看卫绮萝，她依旧站在月色里，就那样温柔的、静静地、还有些疲倦的盯着他看。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她的温柔，道，“阿萝喜欢的话，别说是一曲，就是吹一辈子，本王也愿意。”

卫绮萝唇角上扬，没说话。

但看得出来，那冷酷的轮廓好似一瞬间柔和了下来，竟是比月色还美。

他突然又有些感动。

忍不住道，“阿萝，你敛财这么厉害……那你现在存了多少钱啊？”

“二百万不够？”

她睨了他一眼，勾唇。

“不是，纯粹好奇。”他摇头。

其实也不是好奇，是想找话说……找那种，轻松的，听上去像是相爱的话说。

卫绮萝却实在是没心情，道，“我刚刚从宫里出来。祭祖肯定会有危险，不光是我，还有你……”

“如果摄政王有时间，不妨想一想他们会在哪个阶段下手。是菩提刹，还是后山围场……菩提刹内部什么情况我不清楚。”

“我没进去过。”

“至于后山围场，到时候鱼龙混杂，祁长卿和厉王的人肯定也会到。不止如此，乔老将军回来了，明天晚上肯定会进城。”

迟疑片刻，又道，“祁长卿身边那个黑袍人，和卫雪瑶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