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锦回陆府,已经整整了两天了。
这两天里陆炳从未再来看他一眼,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顺手从地摊上顺回来的花瓶,擦了擦就扔进了箱子里,从此以后被主人忘记。
这……这怎么能忍??
虽然她一再告诫自己既然回来了就多忍忍,不要轻易生事,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待在陆炳身边的机会。
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先在陆府站稳脚步,不,这是她永远的目标,别的一切一切都得靠后。不在陆炳身边的日子她真是度日如年,生无可恋,不管是严世蕃还是谁都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代替那个人。
也许她也是那传说中的,失去了才知道倍加珍惜的人吧。
不对啊,我明明……一直很珍惜啊!
那为什么……
她越想越纠结,越想越混乱,难道说一定要老老实实唯命是从才有资格珍惜吗?!
不行,不行,她不能这么耗下去,她这样耗下去的话她回来毫无意义!这跟在姑子庵枯坐有什么差别??只不过吃的喝的好了些,穿得鲜亮了些,那些东西严世蕃一样能给她,只不过要隐秘一些罢了,这种差别根本不重要!
我想要的并不过分……我是他的妾,我想要他有什么不对!像甄念谣那样以为自己是个正妻所以就可以理所应当霸占丈夫整个人的……那才是愚蠢可笑之极!
本来支持丈夫多多开枝散叶就是正妻职责之一,她过去老是瞎闹也就算了,现在过了这么久她居然还把重点放在这上面纠结!不仅落人眼里得个狭隘自私之评,她迟早也会发现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说起男人这回事,无论面上看来如何不同,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除去阿茶,就算现在陆炳无妾可幸,他想找个女人难吗?别说主动去找了,连严世蕃这种形容都能轻易有了七八房小妾无数野花,陆炳这样的男人多少女人疯了一样挤破头要上他的床啊。就算她把府里的女人都弄死又如何?防得住么??
现在她以为他们夫妇琴瑟和鸣,可以白头到老。殊不知男人的本性永不会变,一个女人朝夕相对久了怎么可能不腻,就算一时不腻了,可男人们多把御女之术当做吹嘘炫耀的资本,即使陆炳不是那轻浮之人,这世上又没有什么道德法律的条款制约男人猎艳,哪儿有男人在全世界鼓励你去浪**的前提下不去浪呢?
那个还在做梦“一世一双人”无理取闹的小姑娘,到底哪里如此吸引陆炳?她使劲浑身解数理解他包容他,为什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不行,不行,一定要做点什么。
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那已是第二天晚上了,本早已过了她习惯的就寝时间,可她就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心里烦得很。
如此决定之后,她倒是舒服多了,一不做二不休,明日就去问个清楚,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在陆炳面前至少有个露面的机会!
“怎么?想男人呢?”
又是她。
突然听到这个声音,薛长锦就立即反应了过来,她的出现说话方式她也算熟悉了,第一句就及其尖酸刻薄这才是鹿阳其人。
“对,我想男人,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薛长锦坐起身冷笑了一下回道。
鹿阳突然从黑暗中现身,厉声就问:“我就问你,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现在你是重回陆府又做起姨娘了,咱们的计划呢?”
“你也知道我现在有事陆府一个妾室了啊,那么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啊。”薛长锦摊了摊手说,“至于你,我好像没有义务陪你完成吧?”
鹿阳脸上抽了一抽,嘴角扭了扭深吸一口气说:“好啊薛长锦,现在你有了男人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你是不是想吃点苦头?”
“你那套在我这儿可没用,更何况……你进来的时候没注意么?”薛长锦冷笑了一声说,“我被人监视了。”
“嗯注意到了。”鹿杨烦躁地皱起眉头说,“虽然没看见本人,但是你这儿可有几个了不得的高手,之所以放我进来,就是为了看看我们俩能干什么吧。”
“所以你接下来说的什么话都会被传达给那些高手的主子,再被再三斟酌再做处理。当然的你要是想杀我动作也要快了,另外还要考虑杀了我之后能不能逃得出去。”
薛长锦言下之意当然是如果鹿阳有意当着旁观者的面诬陷之类,这时候已经失效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某人当做刻意之词。并且如果鹿阳不乱来,还是有可能四肢健全地离开的。
“也就是说我今天来此的本意是不可能达到了。”鹿杨的冷笑偷着八分无奈,“那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要的到底是什么?我看你现在处境也不怎么样啊。”
“是不怎么样,可是我已经回到陆炳身边了啊。”
“身边……??你要的就是……所谓的回到陆炳身边?我以为你说的是成为正妻,从此独占他一人,可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