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赶到的时候陆炳早已临时做了处理,好歹是止住了血,只不过是暂时昏迷了。
“怎么办?”杨晨希扭头问陆炳。
陆炳两手叉着腰垂首望着面色惨白不省人事的周贵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暂且留下吧。”他说。
事情定下后,杨晨希让玉萧暂时留在周贵儿身边照应她,毕竟制止自杀行为也是需要一定身手的。她与陆炳沉默着离开了那小屋,陆炳离开了十数步,突然开口道:“这若是在以前,就算她割了腕我也得把她拖走。不对,我根本就不会让她有拿匕首的机会。”
“你也是怕她受伤。”杨晨希勾着他的胳膊笑道,她知道陆炳指的是他方才把人直接从床榻上拖下来的时候。
“你说的没错,人确实是会变的。”陆炳扭头忘了杨晨希一眼,扬起嘴角温柔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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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在屋里闷了几天,薛长锦都待不住得出来走走了。只不过当她身后跟着形容诡异让人极不舒服的方青时,回想起自己过去走到何处都簇拥着一群女眷,如鱼得水的时候,确实令人唏嘘。
两人游游逛逛漫无目的地走着,正经过后花园那座人工湖上的小石桥时,薛长锦瞧着迎面走来了个完全陌生的人。
“那是谁?”她扭头问方青,方青立刻答道:“那是夫人之前收留的从南府逃过来的周姨娘。”
“什么??南府逃过来的??”薛长锦夸张地瞪圆了眼睛,“为什么从南府逃过来?”
“据说是因为偷了东西,为了逃避责罚跑过来躲着的。”
“嘁,甄念谣真是越活越傻了,还在那儿可劲儿的作。”薛长锦冷笑着走上前去。
她心里很不爽,因为她发现对面走过来的这个小偷昂首挺胸,一丁点儿也没有身为小偷该有的低调模样,甚至……眯眼瞧着她的视线有些鄙夷?
她咬着牙走上前去,扭曲出了个别扭的微笑,问候道:“这位妹妹面生啊?什么时候来咱们府上的?”
“请问……你是谁?”脖子上还包扎着纱布的周贵儿挑眉挤眼十分顾盼生姿,薛长锦火头又窜了几寸,仍然勉强自己保持着微笑说:“我是老爷的侧室之一,你该回答我了吧?”
“哦,那我也是老爷的侧室之一。”周贵儿娇笑着走上前,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说。
“什么??”薛长锦顿时瞪圆了眼睛,扭头质问方青。“她不是南府的姨娘吗??”
“哟,这位姐姐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还明知故问,装傻很有趣吗?”周贵儿咯咯笑起来,笑声在薛长锦耳朵里及其尖锐,不堪入耳,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傻了一回,竟然让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耻笑了。
“我跟你有仇吗?”薛长锦终于垮下脸,问道。
“怎么说呢。”周贵儿优哉游哉地绕着她走了一圈,慢腾腾地说,“应该说,看你不顺眼吧。”
“哟,看我不顺眼,你一个逃来的小偷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有本事嫌弃别人了?”
“这位小姐姐,我看你需要提醒你一下。”周贵儿凑近她耳边带着满满恶意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老在姑子庵干的好事多少人都多少见过碰到些蛛丝马迹,你以为当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哎呀,这人要是骚起来什么人都能给上啊,可怕,可怕啊,嘻嘻嘻。”
“你……!!”薛长锦猛地瞪圆了眼睛,她的手比她的脑子行动更快,啪地一声响起,那一个耳光已经结结实实扇在了周贵儿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