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咧!您说的一点没错,那天那个塞钱让我办事儿的女人,一定是她要杀人灭口,所以才急着把民妇给除掉!”
“可你几乎什么都不知道,除你作甚?”杨晨希迷眯着眼问。
“这……这民妇也说不清……”
“大胆刁民!!”朱照熹怒喝一声一掌拍在桌上,杨晨希都吓了一跳。那崔氏更是扑通一下扑在地上,脸都吓绿了。
朱照熹气得脖子都涨红了,她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崔氏骂道:“你口口声声要我给你做主,如今我救了你的命将你留在府上保你安全,你还在支支吾吾不肯配合交待!我留你何用?来啊!把这个刁妇给我拖出去扔在大街上!”
左右护院果真行动起来气势汹汹地朝崔氏来了,崔氏胡乱挥着手哀嚎:“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别把我扔出去!我……我有话说。”
于是朱照熹抬了抬下巴示意手下人放开崔氏,眯着眼等着她老实交代。
崔氏被放开后捂着胸喘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是……是这样的公主,您之前不是问过民妇,那给我钱的姑娘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其实她身上委实没什么可以辨认的特征,但是民妇从她头上的簪子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簪子?什么事?”朱照熹立马迫不及待地追问。
“民妇住家街对面是琉鸿斋,您应该知道这家店吧?这家店老板虽说跟皇室并无干系,可他家的上品饰品,不是卖给有缘人,就是卖给京中权贵。所以当时民妇看那姑娘头上的簪子就十分惊讶,只不过那时候以为自己看错了。”
“琉鸿斋的簪子??”
“绝对是的,民妇的生意之一就是给宫里送些宫外稀奇玩意儿,伺候宫里人眼里不好送了西贝货那民妇十条命都不够砍的,所以民妇这眼睛毒着呢,那簪子民妇在店里见过,那做工,那款式,老板当时自夸是天下第一新奇的款式,别家没有,所以民妇多看了几眼,绝对不会看错!”
“你的意思是……那姑娘可能出身权贵?”朱照熹的眼睛几乎咪成了一条缝。
“事实上吧……”崔氏绞着手上的帕子表情十分纠结地说,“事实上……琉鸿阁掌柜的跟民妇说过,这独一无二的款式,本来是想进献给后宫里头某位娘娘的,具体是哪位……时间太久,民妇……民妇实在是记不清了……”
“……后宫?嫔妃??”
“不知道……掌柜的直说,是往皇家后院送去的,但凡是宫里的女人……就都有可能吧。”
杨晨希和朱照熹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朱照熹又问:“还有什么别的吗?”
“别的实在没有了……民妇……只能想起来这个……”
眼看着崔氏衣服快哭出来的样子,朱照熹的脸迅速沉了下去。杨晨希走到她身边凑到她耳边问:“接下来怎么打算,留着她?”
“……先扣着,若是她的情报害我一无进展,我还得收拾她。”
“……也好。”
“公主,公主,您就放了民妇吧!”崔氏往前膝行了几步哭求道,“民妇把能说的都说了,实在是……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朱照熹烦躁地啧了一声,扭头对一旁的年轻的管事道:“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管,如何处置等我吩咐。”
那人应了声是,转头就走下堂去将惊恐万状的崔氏拽了起来,不由分说将人架着走出了客厅。
“慢着!”杨晨希突然出言喝了一声,那管事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回头疑惑道:“陆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杨晨希走到涕泪横流的崔氏面前问道:“你还记得那簪子什么模样么?”
“这……”崔氏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说,“大致的模样我是记得,可我毕竟不是做工匠的人,要我完全复原……”
“没让你完全复原,是让你再去一趟那个琉鸿斋。”杨晨希说着回头我望向皱紧眉头的朱照熹,提高了音调说,“如果有办法让那位琉鸿斋的老板再拿出个一样的或类似的,总之给咱们提供个参考样本,查起来不是方便多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进宫去查?”朱照熹说着站起身,神色复杂地望着杨晨希问。
“这是……最快的办法。”
朱照熹捏着下巴沉默片刻,口气十分坚决地点了头道:“没错,这确实是最直接的法子……我本来就要进宫见见皇兄,正好……”
“杨晨希快步走到朱照熹跟前压着嗓子说:“公主,我建议……你还是先私下查访的好。”
“……为何?”
“就是……”
杨晨希欲言又止许久,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微妙又尴尬的意思,然而朱照熹见她扭捏半天不说话,便挑了挑眉说:“好吧,我知道了,你的担心不无道理,那我就先照你说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