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还要和陆炳分开?”
“这不是他母亲期望的吗?他自己应该也希望如此吧。”杨晨希说着吸了吸鼻子,道,“那我就如他所愿。”
“你没有想过……可以有别的选择么?”
杨晨希愣了一下,抬起乌黑的眸子无辜地望着他问:“还有什么选择?皇上。”
“和我一起。”朱厚熜说着眯起了一双漂亮的凤眸,眼带笑意地望着她。
“……您是什么意思?”杨晨希摇了摇头说,“您要把我安置在哪里?给什么名分?您都不愿意对名望甚高的张太后下手,难道愿意担夺臣妻的骂名?”
朱厚熜轻笑一声,说:“你已经与他分开,怎么能算我夺?而且你们的分开他自己可是始作俑者,是他把你推走的不是吗?我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尽量公平地评论,你我确实没有发生任何事,清不清白我再清楚不过,你们二人现在这尴尬的现状,皆因为陆炳他,是个懦夫。”
“……您的意思是……他不敢直接面对您么?”
“其实,哪怕不是我,哪怕不是你的丈夫,碰到这种事,男人们想到的第一个折磨对象总是自己的女人,恐怕我也不例外。”
杨晨希有那么点震惊,她艰难得挤出了问题:“那您岂不也是……懦夫?”
“不一样的是,我可以轻易弄死那个男人。”说着朱厚熜莞尔道,“当然我可没说不弄死我所以是懦夫,毕竟作为事件的当事人之一,我再清楚不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自己也起到过不可忽视的推动作用,他,也还应该把自己算进自己痛恨的人之中。可他应该没有反省过吧?”
“……”杨晨希不知该如何说,只能保持沉默。
“看来我说对了,”朱厚熜似笑非笑地勾勾嘴角说,“他对我,对自己有多少恨,就会有多少精力来折磨你,你应该也知道吧。”
杨晨希吸了吸鼻子,仍旧垂着头问:“那您又会如何?您也是男人。”
“可我不需要通过折磨女人来发泄怨气,”朱厚熜摊了摊手说,“更何况,在这一点上我恐怕比你丈夫更了解你。你这样的女子,对于毫无利益可言的男女关系根本嗤之以鼻,不屑去做吧。”
“……您真的不是在骂我啊?”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真正明智的追名逐利者比自命清高的蠢货省心多了。”朱厚熜冷笑一声说。
“那您为什么……认为我跟了您好处更大?”杨晨希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朱厚熜往后一靠,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坐姿说:“首先你可以放心,我绝无意向纳你为妃之类的,实施起来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想把你带进宫里,把你带进宫才是在糟蹋你的风骨。”
“……那,把我送到远方?”
“那可不行。”朱厚熜起身将上半身撑在桌面上,凑近杨晨希微笑道,“若你答应,你可以选个自己喜欢的地方,或者依山傍水或者世外桃源,我可以为你建一座行宫。不过我看你像个闲不住的人,而且听我妹妹说你熟读道学典籍,你可以以主持身份居住在全新的道观中,反正朝野上下对我这样做已经见怪不怪了。新的道观需要大笔资金启动支持,我将它全部交给你,你想如何用就如何用,存起来或是修建建筑,或者留作私用,都随你。”
杨晨希深吸一口气,抹了抹眼睛问:“您怎么可能……付出到如此地步?”
“当然,我是有要求的。”他凑得更近了些,眼里投射出不加掩饰的渴望,“我会去找你的,不过我知道你不是随意就会妥协的人,事实上……就算只和你谈话交流,我也非常高兴,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可你,问题迫在眉睫,没错吧。”
“……我可能会带着我的孩子……”
“那没什么,当年全真七子之一的孙不二不就是婚后出家的吗?还是你在担心我?”朱厚熜无奈地笑了笑,说,“我作为一国之君不至于一个孩子都容不下,再说我给你的钱,你想拿来怎么养孩子就怎么养,我说到做到。”
杨晨希想明白了,这种做法在本国历史上可能非常少见,毕竟三宫六院的作用摆在那。可是在大洋彼岸的欧洲,这种身份对女孩子来说也是趋之若鹜的好去处。
国王的情妇。对,就是这样。
“如何?”朱厚熜眼巴巴地瞧着他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全都可以提出来,我一定能够满足,直到你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