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忍不住了,被温柔压抑的掌控欲如岩浆喷涌出地表,四处奔流,他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灰烬,虚空中那条蓝丝巾,真的成了投降的白旗。
夜深人静。
火焰滔天。
凌晨时分,孟峄去阳台抽了根烟,浴衣敞开,胸膛淌着汗。远处高楼亮着一星灯火,穿过冬日清寒的空气,落进他眼底。
有几分暖。
**的人陷在新换的被子里,睡熟了,脸在枕间显得更小。
他走近,蹲下身,吻了吻她蹙起的眉心,语气有些恶意地委屈道:“你要对我负责。”
席桐早上醒来,合同已经写好了,和医院检验单复印件一起盖在她脸上。
窗帘不遮光,她靠这几张纸睡到十一点半。
席桐费了好大力气坐起来,只觉天旋地转,嗓子焦渴冒烟。她扫向床头放着的保温杯,还有她失而复得的包,伸手端起杯子一口气把温水喝得一干二净,才像活了过来。
孟峄已经吃完早餐,在办公桌后一手写邮件,一手把自己的律师执照推给她,让她看。
“席桐,我认为你并不想让第三人知道这件事,合同是我拟的,应该具有专业性。”
席桐没有失忆,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可她是个明白人:“哪有人给自己拟合同?你在威胁我,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违反这上面任何一条,你都可以用专业手段来迫使我承担法律责任。”
孟峄就没办法了:“我就是这样想的。或许你可以今天就承担法律责任,体验一下损失,我的律师就在楼下。”
席桐对法律没有研究,可最让她怕的是他的身份,这个男人是她高攀不起的,有千百种方式让她吃亏。
只能期盼他有点良心。
她冷静片刻,在他对面落座,身上的酸痛让她皱了下眉:“我需要仔细看。”
“当然。”
她一字字阅览时,孟峄接了个电话,开了个视频短会议,又在官网订了双高跟鞋,左手在桌面下比画着尺码,35.5还是36?
合同不长,最明显的特点是不涉及金钱和劳务交易,开头结尾都是唬人的长句子,总共就十几条,诸如不干涉双方工作,不强迫发生关系,不承担财产连带责任,对方有困难可适当帮助等等。
席桐总结:“互不干涉、带着甲方施舍意味的两年期男女合作伙伴关系。”
就是欧美国家很普遍的“约会对象”,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但也绝对不违法。
但正常的约会对象会签合同吗?
她又看了一遍,“不”开头的条款多,“要”开头的条款少,这合同十有八九是为了防止她敲诈勒索他,毕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打他这个国际公司总裁的主意。
想必他以前栽过跟头,一定是这样。
孟峄摸了雪茄出来,点燃,露出谈生意时的微笑:“你不用说得这么难听。从商业价值来说,我们是不对等的,你遇上麻烦的概率比我大,谁知道那时候你会不会来找我?我只是客观地说一句,施舍和援助,本质上没有区别,除非你有东西来跟我换。”
席桐确认一点,昨晚是她理亏,是她找他帮忙。
——她在药力作用下把孟峄给睡了,她好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