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最落魄难堪的时候,想不到竟然是一个素未相识的人。
夏安然回到别墅,一瘸一拐的,手上拎着高跟鞋,样子分外的狼狈,只觉得可笑,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灯还依稀的亮着,难道乐思桀在家?
用手背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
没等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夏安然的脸色一僵。
万万没想到。
那人竟是苏媚。
穿着魅惑的特殊花纹长裙,露肩的设计显示吹弹可破,白皙的肌肤,恰当好处的裸妆,精致的无可挑剔。
隔着一米的距离,只觉得她一副女主人自居的气场,压迫着,在头顶上方盘旋。
“夏安然,上次见面太匆匆,还想和你叙叙旧呢。”苏媚精巧的眨眨眼睛,粉嫩的唇角勾起,香气袭人。
她站在原地楞了一下。
苏媚轻笑,挽住耳边的秀发,“怎么,不进来吗?”她用一种微妙力度敞开门,拉着安然的手。
她一甩开,乐思桀竟然把家里的钥匙给她了?
目光移开,“我跟你无话可说。”
换了拖鞋,从客厅的抽屉里拿出医药箱,脚后跟的部分,已经磨破皮儿了。
碘酒的凉凉的刺激着神经,听她说话的时候,有点飘。
她似乎知道夏安然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她环顾盈盈整个房间,目光最终停留在落地窗前的秋千上。
“在我很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洋娃娃,可家里穷买不起,每次在商场路过,都被我妈拖着走。”她低着头,转过身,旋即,莞尔一笑。
眼睛一眨一眨,睫毛上下的翻飞,转而,把语气放在微妙的分贝上,“你知道,仰望公主般的生活,那种感觉有多辛苦吗?我看的脖子都酸了。”
她踩着高跟鞋,手指略过昂贵的茶几,玻璃上面光滑的表面,“没有真正疼过的人,你不会明白什么叫感同身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凌厉。
碘酒的力量,真心凉,刺痛麻痹了安然的神经。
“当时我望着那栋天鹅堡一样的别墅,我就告诉我自己,无论如何,将来我一定会爬到有钱人拥有的那一切,包括这栋现在对我没有太大价值的房子。”
她的嘴角一直噙着笃定的笑容,大概预料到夏安然不会赶她走,脸上的自信颇有当年孟雨晴的风采。
但是她不发乖戾,而且处处温柔。
跟人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宛如林间小鹿一样,充满无辜。
同样这种无辜在独处的时候,换作另外一种嘴脸的,尖酸刻薄时,你竟我无力反驳,“所以,当我知道你父亲入狱,备受心爱的人折磨的故事,你能体会我的窃喜和想要进一步破坏你的刺激感吗?”
她自顾自地说,嘴角扬起一抹奇异的笑,轻捻手指对着指甲吹了一下,“可惜,得到的太快,反而没意思了。”
明明每一句话都像刀扎在心上,可她却感受不到疼,只是看着那上面流血,夏安然目光冰冷的扫视着她,“如果你是来炫耀你的能力,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