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米长宽的铜片板叠满了花瓣,就将新的一块铜片板压上去,再涂猪油放花瓣。
层层叠叠总共放了十块铜片板,固定好放在庭院中让太阳晒。
到了晚上,花瓣已经失去精华萎缩得极其难看,收好铜片板后,第二日重复这样的过程,期间姜怀玉又蒸馏了两次酒液,到最后她也不敢说自己沾这酒不醉。
度数极高,虽然还是有些差强人意,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八日后,这一日澡豆铺已经开张三天,原本说好半月一结的银钱,大抵是秦子钦为了叫她放心,第三日便送过来。
十八锭白银,一百八十两纹银,要四人托着的银子跌在一起,画面简直让人赏心悦目。
姜怀玉很淡定,她甚至能面上表情轻描淡写地让送银子过来的人帮她存到钱庄去,直到拿着银票回到家中,她才悄悄捂着嘴偷笑。
小草第一回瞧见她这个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姜怀玉先将银票放好,她在床底下做了个暗格,重要的地契、银票之类都放在里边,虽说来钱快,但这只是刚开张时的营业额,稳定下来后便是细水长流了。
今天也放松不了,但她在收了铜片板后果断撸起袖子做了几道新菜,算是庆祝。
第二日一早风和日丽,姜怀玉伸了个懒腰,糖包现在已经会简单的说几个字了,而且小家伙似乎认可了这个家,好动得很,没事便总喜欢让人抱着他在屋子里转悠。
小草便成了专业的奶妈,除了喂不了奶之外,照顾得很细心。
姜怀玉和小草两人齐心协力将铜片板上吸收花瓣精油的油脂刮下来,收集了两坛油脂。
姜怀玉毫不顾忌小草将这制作过程学去,这一两月的相处,她很明白这孩子秉性如何,倘若日后小草长大了想要赎身,她也不会死抓着不放。
将两坛油脂分作六坛,再往里倒入蒸馏数次的酒液,混匀搅拌得到显得很浑浊的**。
最后将它们静置,到了下午,可以看见酒液明显变少,姜怀玉再轻轻将坛中酒液剔除,留下的就是气味饱满芬芳的精油。
杂质皆随着酒液剔走,此时再将它们倒入一个坛中,耗费近十天的工夫,只得一坛精油,期间光是买花就用了姜怀玉八两银子。
若不是这东西金贵还能赚回来,姜怀玉真不想折腾。
蒸馏到最后的酒已经不能喝,这个度数喝下去简直是在作死,但拿来混合纯净精油做成香水再合适不过。
青莲精油放的多些,玉兰少些,再在小瓷瓶里放一小块奇楠,用力甩动让四者融合,放置一晚后,酒、两种精油与奇楠芬芳彻底混合浸透。
姜怀玉为了这小小一瓶香水,每天运动量都不小,最后在澡豆铺管事拿账本给她查看确认无误准备离开时,拿出来让她交给秦子钦。
管事知道这应该就是姜怀玉最近在折腾的东西,不由感到惊奇,想到近日来澡豆铺红火的生意,连忙恭敬地退出主屋离开姜怀玉的家,往侯府赶去。
冠军侯府中。
这个过去无比显赫荣耀的府邸,今时今日却透着一股荒凉衰败,城东权贵从不打这经过,秦府满门男丁皆战死沙场,仅余一根独苗,他们不敢从这经过,是因为无颜见秦家满门英烈。
管事从侧门进了侯府,得到允许后才垂着头往书房走去。
书房中,秦子钦目光落在白瓷瓶上,这个不过婴儿巴掌大的瓷瓶,就是姜怀玉捣鼓了近半月的玩意儿?
他没让管事离开,沉思片刻也没能猜出瓷瓶里装着的东西起什么作用。
干脆伸手拿起瓷瓶,把木塞拧开,清脆的声音一响,秦子钦讶异地瞧见瓷瓶中竟都是水。
很快,馥郁而清雅的香味蔓开。
秦子钦下意识坐直了身子,他深吸一口气,随着里头酒液挥发,香气稳定均匀地向外扩散,就连管事也闻到这心旷神怡的香气。
两人面面相觎,随后目光都聚焦在素白的瓷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