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桑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拿过那盒试孕纸。

“你先出去，我自己测。”

“会用吗？”

景桑皱眉，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用试孕纸。

不说上次怀孕，在医院检查出来，她不敢相信，自己买了试孕纸和试孕棒全都试了一遍。

没怀孕之前，有时候例假推迟，她都会神经兮兮买试孕纸回家试。

结果每次都不是两根红线是一根红线，过了几天例假就推迟而来。

这些事，她都没有和他说过。

一如她悄悄暗恋他十一年多，到现在她也没有告诉过他。

哪怕现在两人相处方式让她感到圆满，但她依旧心里是不踏实的。

人心易变，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她珍惜且享受他现在对她的好，也提着半颗心随时做好了他背弃的准备。

所以，那些过往何必说。

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在她失神这会儿，战无妄已经按着说明书把怎么用‘试孕纸’告诉了她一遍。

并且打开试孕纸和里面一次性量杯，又嘱咐了一遍。

“我知道了。”景桑回过神，淡淡应下，让他出去。

战无妄走出洗手间，她说：“把门关上。”

“好。”

有时候他真不知道她别扭什么，明明两人已经很熟悉了。

景桑在一团模糊的视线下，费了点力气做完测试。

但是她看不见试孕纸上显示的线条，她把东西放在一旁地板上，摸索着到洗漱台洗手。

外面，战无妄听见流水声打开门走进来。

“结果是什么？”

他有点激动。

景桑皱了下眉，又想到那个孩子，不由得冷淡道：“我瞎，你忘了？”

“抱歉桑桑。”战无妄看到放在一旁的试孕纸，蹲过去盯着。

景桑洗完手，扯过纸巾擦干，扭头见他一团模糊还蹲在那。

“好像几秒就能看到结果了，你还没看到吗？”

“没有，再等等。”

战无妄盯着试孕纸上的一条红线，死死盯着，盯了大约十来秒，上面都没有再冒出来一条。

“桑桑，这试孕纸有可能失效了。为了你的健康期间，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景桑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凉凉道：“如果试孕纸都测不到，去上医院检查更加测不到。”

“什么意思？”

“就是没怀。”

“……”

“战无妄。”她正色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想到那天在那辆越野车上，360度大翻转，她人在车里滚了好几圈，当时那种巨大的惊慌、绝望现在想起来都痛到骨髓里。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那个孩子还在她的肚子里。

“桑桑。”战无妄的手抖了下，小心翼翼碰了碰她的手指。

“你心里还是怪我，是吗？”

景桑咬了咬嘴里的软肉，淡淡一笑：“我饿了，下楼吃饭吧。”

她再次推开战无妄的手，这次拿起之前用过的拐杖，逞强的一步步走。

总归现在不是瞎的，加上之前对这个家里的熟练，有了拐杖，走得慢些，不至于摔跤。